“去年圣诞我来过,忘了?”雷兰亭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的上方,“当过导游的人脑子都好使,只要去过的地方,那路就刻在脑子里了,找到这儿没什么难的。”
雷兰亭抬手点指自己的瞬间,董锵锵看到一块金灿灿的手表从他的腕处倏地没入他的袖口,他记得雷兰亭上次来时手腕上还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戴。
“脑子好使?”董锵锵故意挤兑道,“那雷总答应我那500欧什么时候能转我?”
“哎,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赖账么?”雷兰亭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右手握在左手袖口处,语气颇为不满,“瞅瞅你这不信任的态度,我都答应你了还能不给你么?”
董锵锵微微一笑,随手给雷兰亭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好不容易见一面,晚上请大家吃饭,你还不在,打电话也不接,跑这儿干嘛来了?难道这有你的饭啊?”
雷兰亭用手牢牢攥住袖口,似乎在防止手表滑落,用脚尖划拉椅子腿儿,等到椅子稍稍靠近后便顺势拧了上去,靠着椅背皮笑肉不笑道:“还真让你说着了。”
“怎么说?”
“我找老白要钱来了,就现在厕所正吐那家伙,你说这是不是我的饭辙?”
董锵锵知道老白素来瞧不上雷兰亭,怎么还会跟他借钱?见雷兰亭一脸得意,仿佛已经拿回了钱,忍不住奇道:“他什么时候和你借的?”
“他没和我借,他欠我的,当然不止我一个,还有老丁,陆杉,所有导游和司机他都欠了钱。”雷兰亭说的口干舌燥,抄起杯子大口牛饮,杯子瞬间见了底儿,董锵锵只得又给他倒了一杯。
“你说的是降薪的事儿吧?”董锵锵已经听明白了。
“对啊。”雷兰亭一拍大腿,“这事儿你都知道了?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这就叫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你董锵锵都躲到这犄角旮旯了都能知道这些,可见这事儿它多有恶劣,他刚融到一大笔钱就这么对我们,你说他是不是得鱼忘筌?他是不是该把欠我们的钱给我们补上?”雷兰亭越说越气愤,唾沫星子在董锵锵的眼前四处横飞,董锵锵只得战术性后退。
“那你问错人了,乐白谁当家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说他当家?”雷兰亭往卫生间的方向努了努嘴,满脸不屑,“他现在整个一酒腻子,我看给他当家的是酒精,都不是他自己。”
董锵锵心想雷兰亭这句话倒没说错。
“哎,先不说他了,先说说你。”雷兰亭愤怒的脸刹那间又有了笑模样,“听说你最近有发财的好事儿啊,跟哥们儿说说呗。”
“什么好事儿?我怎么不知道?”董锵锵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装,又跟我装,你说你这装大尾巴狼的劲儿什么时候能改改?”雷兰亭嗔怪道,“非要我说?成,就是大众优先股能翻倍那事。”
董锵锵惊得水杯差点儿脱了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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