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国存主动说道,他怀疑内部有其他红党,或者说是吴庆永的下线,上次吴庆永是没离开,但他有机会和其他人接触。
利用他人,把情报传出去。
现在去调查当时和吴庆永接触过的人,同样有机会把他的同伙找出来,上次和这次,共同知情的人不多,围绕吴庆永进行调查即可。
至于付保,完全没有了嫌疑。
付保现在还在行辕,被关着出不来,他没有泄密的可能。
“既然怀疑,继续调查,务必把所有红党找出来。”
乐黎淡淡说道,边国存很高兴,领命离开。
等他走后,乐黎的眼神渐渐变为狠辣。
养不熟的白眼狼,狗必须忠诚,反咬主人的狗最终只有一个下场。
炖了吃肉。
这些年边国存捞了不少,都是乐黎默许的,不能只让手下干活,不给点好处。
找机会让他全部吐出来。
楚原这边再写结案报告,吴庆永是死了,目前的证据能证实他的身份,这是他们在东北找出来的第一个红党。
先把案子结了,继续查其他的人。
上海,王跃民下班回到家中,悠闲的喝着小酒。
他在香港开办了家商行,与贺年还许义一起做着生意。
他手中的钱不少,楚凌云能给他提供的新药不多,新药不是磺胺,盯着的人太多,他主要还是做点磺胺生意。
赚了那么多钱,存着不是个事。
除了买地,就是投资。
正好贺年给他发了电报,说有货到上海,请他帮忙照顾,他注意到贺年的货物量不少,而且带走的更多,便生出了投资的念头。
先和他们一起干着,每月多少有些进账。
就算他不在香港,贺年和许义也不敢坑他,他们的生意全是楚凌云在带,坑了自己,没办法向楚凌云交差。
事实上他的生意也是跟着楚凌云,只是没好意思明说,正好借助贺年和许义一起去干。
他的货已经走了第一趟,国内采购,国外销售。
他就搞了两船货,效益不错。
接下来他打算加大投资,货物价值高,看似赚的多,也有极大的风险,大海无情,一旦船出了事就是血本无归。
他们全是租船,租楚氏公司的船,不敢自己买船。
楚氏公司收他们的租金低,更没必要买船。
而且楚氏公司的船大,质量又好,能减少很多的风险,这样对他们更安全。
“铃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王跃民拿起了话筒。
“跑了,全家人都跑了,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可能跑掉?”
王跃民突然站起,拿着话筒大声质问,对胡秘书的调查才两天,梁宇突然打来电话,说人跑了。
胡秘书不见了,今天是休息日,胡秘书带着老婆孩子出去玩,他们一直在监视。
玩了一天,他们没有回去做饭,而是下馆子。
饭馆里有他们的人,饭馆外也有。
吃饭快结束的时候,胡秘书孩子吵着要拉屎,他老婆带孩子去了厕所,等了会人没出来,胡秘书去催。
就在这个时候,饭馆内突然有人闹事,并且有人拿出了枪。
梁宇当时便察觉到不妙,果断下令抓人。
可他没想到,里面的人不仅有枪,还有手榴弹。
扔出去的手榴弹把他派过去的人吓住了,全都躲在了一旁,没敢往里冲。
手榴弹同样把不少路人吓的乱跑,结果手榴弹冒的都是烟,并没有引爆,但现场的混乱阻碍了抓捕人员,等他们冲进去之后,胡秘书一家人早就没了身影。
现场多个烟雾弹引发了严重混乱,让梁宇没办法抓人,等烟雾散去,把人群疏散,重新寻找的时候,根本没有了任何线索。
“我马上回去。”
王跃民听梁宇汇报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顾不得在家休闲,急忙叫来司机往保密局赶。
“站长。”
王跃民到的时候,梁宇,赵东和陈展礼都在。
赵东以前跟着泥鳅,来上海站执行过任务,王跃民领导过他们,这次他虽然是督查室派来的主办官员,对王跃民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进去说。”
王跃民神色严肃,众多科长还在,王跃民坐在了首位。
所有人都知道了目标被救走的事。
之前有了怀疑目标,但没证据,正在调查,希望拿到证据抓人,但目标一跑,等于自己承认了身份。
他就是红党。
“梁宇,你先说。”
“是,站长。”
梁宇把今天的情况详细说了遍,对方有目的的去了饭馆吃饭,事后查明,那家餐厅的二楼厕所外窗户外面正好有堆积物,方便他们通过窗户离开。
饭馆内的人被混乱阻挡,外面更是混乱。
扔出去类似手雷的烟雾弹足有十五个,对方绝对不止一个人,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营救。
对方不仅知道他们正在调查胡秘书,还知道胡秘书已被监视。
甚至知道哪些是他们的人,故意往他们那边扔烟雾弹。
“站长,就是这样。”
梁宇做最后总结,王跃民脸色铁青,缓缓问道:“伱认为是监视的时候被他们发现,还是情报泄露了?”
“站长,一定是情报泄露,这两天我们的监视非常严,并且安装了窃听器,没发现胡秘书和外界有过联系,就算他发现了监视,没有机会向外界求援。”
梁宇明白,问题一定出在情报方面,保密局有个隐藏很深的红党,他没能查出来,再次坏了他的事。
不过这次知情者极少,而且做了控制,他相信这次一定能将对方揪出来。
“梁副站长,如果是他发现监视,通过隐蔽的方式发出信号,通知自己的伙伴呢?”
“没有隐秘方式。”
梁宇看了眼说话的人,是督查组组长,上海站原本没有督察组,齐利民上位后要求在各站设立督察组,新组长是齐利民的人。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内,包括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吐痰,丢个烟头我们都会注意,只要是公众场合下他的任何动作,我们都会把周围的人拍下照片,进行核查。”
“而且就两天的时间,他根本没在公众场合做什么,就今天下午带孩子出去玩,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想通知到人,并且如此有预谋的营救根本不可能。”
梁宇斩钉截铁的说着,督察组组长再次反驳:“你也说了,你们监视的很严格,那为什么他会配合到饭店吃饭,接受营救?”
“他通知别人不容易,但别人通知他不难,我们是监视,不是控制,他家和上班的必经之路我们做了严密调查,但阻止不了他看报纸,听收音机等等。”
梁宇立刻解释,督察组组长没再说话,梁宇把案子做砸了,他正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是齐利民的人,针对的不仅是梁宇,还有王跃民。
“既然是情报泄露,那就调查,查出泄密的人。”
王跃民立刻说道,该死的齐利民,派来个这么玩意恶心他,他不想和齐利民公开闹出矛盾,让楚凌云为难,要是此人不识相,到时候别怪他不给齐利民面子。
钱他已经赚的够多,不让他干下去正好。
他可以去香港找许义贺年,一起做生意赚钱。
“是,站长。”
“所有人留在站里,配合梁宇的调查,现在回各自的办公室,没有命令不许离开。”
王跃民首先起身,调查不需要在会议室内,控制住这些人出不去就行,他们的武器早就被收缴,办公室的电话线也被掐断,无法和外界联系。
梁宇回到自己办公室,立刻开始仔细思考。
胡秘书跑了,泄密的人肯定还在,他们这没有谁突然失踪。
所有组长依然被限制行动,包括王跃民也没有离开。
王跃民知道这个情报,现在更需要他亲自坐镇,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内奸给抓出来。
胡秘书的线索最初是他查出来的,然后告诉了赵东和陈展礼,他们是最初接触到情报的人。
过了会,梁宇自己摇头。
赵东和陈展礼都不可能。
首先是赵东,他是战情组老人,又被调去了督查室,他若是泄密瞒不过组长,就算现在能隐瞒,回到督查室他也会被组长查出来。
组长的能力无人能比。
陈展礼更不可能,他根本不关心这些事,除了向王跃民汇报外,案子没有问过。
而且对他非常配合,这两天一直盯着被留在站里的各组组长。
所有组长之中,就他有机会外出。
陈展礼掌管行动组,看管他们的就是行动组队员,王跃民又让他负责监督,但没说他一样不准离开。
陈展礼有离开的机会,却从没有这么做,这两天连吃的也是让手下去帮他买,每次最少派出两名手下。
他是在避嫌。
不是陈展礼,剩下的还有谁知道情报,并且有机会泄露出去?
各组组长被陈展礼看的很严,梁宇了解陈展礼的能力,他虽然不是专业特工,但潜伏那么久早就锻炼了出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根本不可能。
不是那些组长,难道问题出在他的情报组,或者督查室执行监视任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