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行得片刻,“蕾儿”总算勉强平复心情,停步之际讷讷的道:“好啦,咱们在这儿说吧,我……咳……陶巴哥你都瞧见了,我……其实我不是……那个……”
话到嘴边偏偏说不出口,倒把一张小脸胀得通红,“蕾儿”正暗骂自己不中用,却见“陶巴哥”上下打量着她,一脸狐疑的道:“果真是岳兄弟,你难道是……那个……”
这位“陶巴哥”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生得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处处都透着敦实温厚。
尤其他的身量足有八尺开外,遮天蔽月一般把“蕾儿”压得声势全无,只余暗自哀叹不已。
“蕾儿”正在苦心琢磨怎么哄得对方守口如瓶,此时只听“陶巴哥”踟蹰着道:“岳兄弟,你故意打扮成这样,难道是去接近女孩子了?二娘以前说过,江湖上有些下三滥的淫贼,便爱用这种法子。”
“蕾儿”大大一滞,脱口嗔声道:“谁去当淫贼了,我……咳……说起来我才委屈呢,陶巴哥肯定要笑话我的。”
“陶巴哥”松了口气,眨眨眼道:“还好不是淫贼,那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遮瞒的?”
“到底是谁给你受的委屈,可要我帮你出头?”
“蕾儿”暗自好笑,面上却哀哀的道:“陶巴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情你的确帮不上忙,不是说你打不过人家,是因为……正是我师父欺负我。”
“陶巴哥”闻言一呆,难掩讪讪的道:“唔……大姐头我是惹不起,可她不是一向最疼你么,怎么会没来由的欺负你?”
“蕾儿”撇撇嘴道:“还不是因为我今年回来得迟了,而义父干脆都没回来,所以师父一股脑迁怒到我身上,非逼着我穿这身女装出洋相,得过了年才许脱呢。”
“陶巴哥”听罢不禁同情的道:“大姐头整人的法子确实刁钻,像前次唐大……伯去讨七心海棠的种子炼药,便给她从楼上倒栽葱丢下来,后脑勺还跟着砸了一只大花盆,硬是趴够三天才准许回家。”
“蕾儿”忍俊不禁的道:“谁让糖柿子趁义父不在,居然想打师父的主意,只趴三天还便宜他了呢。”
“陶巴哥”也莞尔道:“总之跟人家比起来,你这其实不算什么。”
“可既然这样,你怎么还跑出来瞎晃,不怕被别人撞见?”
“蕾儿”俨然楚楚可怜的道:“我也不想啊,是师父逼着我给人家送东西来着。”
“咳……不然陶巴哥你帮我把这支金钗送给顾大帅,再跟他说往存孝堂走一遭,成不成?”
“陶巴哥”面现难色的道:“本来是没问题,但我刚跑过一趟烟波亭,顾大帅已经答应来跟我阿爹喝酒了。”
“蕾儿”心下了然,摆摆手道:“只要把东西给他便好,他去不去咱们管不着,总之拜托陶巴哥了,回头我再跟你说谢,咱们不见不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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