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潇记得这位三舅,他原先在刑部任职,为人刚正不阿,傲骨铮铮,却没想遭遇这样的事。
冷潇很是心痛。
由此可见,他们在那个鬼地方过的日子是有多艰难。
“你们受苦了。”冷潇很是内疚,应该早一些营救他们的。
闵相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了凄苦,“好在,已经过去了。”
冷潇轻声说:“只怕往后的日子,都未必太平。”
闵相道:“再怎么,都比在地狱好。”
“您发配到那边,是做什么活儿?”
闵相道:“刚去的时候,便是修补城墙,后实在是没有体力,晕过几次遭了鞭刑之后丢去开荒,开荒也是九死一生,后来得到殿下的暗中帮助,才到了衙门去做点文书的差事。”
他叹息了一句,“你舅舅他们日子就不好过了,修补城墙之后便去石场挖石,吃不饱,穿不暖,你外祖母和舅妈她们是在军中的做些浆洗杂活,吃是吃得饱,就是你你外祖母哪里吃过这样的苦?没多久便病了,千辛万苦求得军医给她医治,才保住这条命,可在军中若不能干活,便没有价值,被丢出去藏在破庙里头,靠着你舅妈她们偶尔偷空出去送点吃的,也算是熬过来了。”
三言两语,说不尽这些年的苦。
这样的遭难,若心里软弱些的,怕都是要自尽了。
便不自尽,能强撑下来活到现在,实属心志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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