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仙站在一边,脚还浸在冰冰凉凉的溪水里,终于再也听不下去。
“咳咳,两位,婚娶,喜结秦晋之好什么的,你们大可以找我看一下两人的八字和属相,然后我再找个良辰吉日,把时辰定下来,下聘礼,明媒正娶,敲锣打鼓进门,拜天地,洞房,洞房,洞房。
就是你们喜欢西式的,那也可以拜托本杰明神甫的嘛,我们找个良辰吉日,敲锣打鼓,啊不对,找管乐队吹吹打打,洗礼,念誓词,交换戒指,打kiss,洞房,洞房,洞房,洞房。
但是眼下,国家大事就在眼前,我们能不能先把儿女私情放在一边?讨论一下眼前的正事先?”
马小玉当即脸色一红,“呃,我是把我姐姐她们的经历讲了一遍而已,单纯就是解答他的疑问。”
“其实也不是我要问的。”
尹秀吸了吸鼻子,“是我一个朋友有这样的疑问,我帮他问的。”
刘半仙看了看两人,“朋友也好,姐姐姑妈也罢,马姑娘你能不能先把那什么【死线】讲一讲。”
“好。”
马小玉将一缕头发拨到耳朵后面,清了清嗓子。
“我的姑妈和姐姐们不是时常会把那些未处理完的手脚带回来吗?有一次,她们带回来了一个婴儿。
那婴儿的父母已被邪降头师杀死,全家老小只剩他一个,而他也被邪降头师种下了一种可怕的降头。
那婴儿很小一个,恐怕只有几个月大,身上被贴了几张符纸,以此驱除,控制他身上的邪气,然而似乎作用也不大。
为什么说作用不大?因为当我走近时,我看到那连翻身都不会婴儿好像猫一样突然跳起来,手脚着地,反弓着身子,爬行的速度极快,赤红着眼睛,同时嘴里又发出可怕的声响,拼命冲击,对抗着身上的符咒。
那婴儿一挣脱符咒的束缚,立即就朝着我扑来,要不是我姐姐出手将他按住,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可当时不管是我的姐姐姑妈们,还是我们马家的当代天师,似乎都没办法驱除那婴儿身上的邪祟,所以过了几天,那个婴儿也终于……
为此她们还伤心了好多天呢。
之后他并没有被葬入地里或者火化,而是被供养起来,泡在某个玻璃缸里,希望哪天有办法驱除他身上的邪气,好叫他干干净净地去轮回投胎。
<div class="contentadv"> 我有一次进入密室之中,便在那玻璃缸之中的身体里看见了死线的存在。
那时候我才明白,死线,是一种代表着束缚和侵蚀的可怕痕迹,一旦出现,便会不可抑制,无法阻止地延伸,发展,直到宿主彻底沦为某种傀儡,或者死亡。
其实后来我姐姐调查过这东西,染上这种降头的原因我们还不清楚,或许是降头师直接种入,也有可能是通过伤口,或者干脆只是用手碰过,便遭到寄生和感染。”
刘半仙听到这话,立即将手伸进溪水里不住地搓洗,好像要把手皮也脱下来一样。
然后他看向尹秀,“尹哥仔,你不洗洗?”
尹秀先是把虫子丢到一边,然后才向他展示双手,长舒一口气,“我戴着手套呢,不怕。”
“但是,我看你刚才好像用手擦过脸了。”刘半仙担忧道。
“哪只?这只手吗?”
尹秀摸了摸脸。
“……”
扑通!
尹秀也将大半个身子栽入水中,吐出连串气泡后才浮出水面,将手套也一并丢到水里。
捋了捋被打湿的头发,尹秀问马小玉:“所以,这虫子绝无可能是存在于自然界,而是某种降头术的产物?”
“应该说是源头。”
马小玉认真道:“也许没有这虫子,降头术便无法施展,所以这虫子是降头术里的蛊,而不是因为降头术才生出了这虫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绝对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降头术带来的?有人对这些猿猴施展了降头术,将这虫子植入它们的体内,以此控制它们?”
“完全有这个可能。”
马小玉点头,“尽管没有证据,然而如果自然界里真存在这样可怕的生物,以这类生物的习性,它们的足迹不应早就遍布白云山,甚至以这白云群山为基点,向四周辐射,扩散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