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直不说话和没什么表情以外，基本和高冷二字扯不上边。
“……”
李七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
“清皎还小的时候，出了些事……”
“伯伤年轻的时候，跟着老夫在内环城的圈子里厮混，也算是有点名声，当得起一句青年才俊之称，也认识了不少富贵小姐……”
“他和其中一位，也就是清皎她娘，二人两情相悦，不久后就结了婚，生下了清皎。”
说到这里，李七苍老浑浊的眼眸中流露一丝伤感与悔意。
“当时我自恃武力过人，行为举止过于猖狂，不知天高地厚，每日与人比武约斗，终究还是栽了跟头，撞上了狠人，被其折去双腿，一拳打杀了心中真龙，废了心气。”
“老夫的仇家实在太多，在得知老夫成了半个废人后，落井下石者数不胜数。”
“当时伯伤每日都陪在我身旁，以护我周全，难免疏忽了家里，那一日，只有清皎和她娘待在家中，结果有仇家找上了门……”
“清皎她娘为了保护她，让清皎躲了起来，叮嘱她，‘在妈妈回来前绝对不能出声’。”
薛璟沉默地听着，已经大致上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等到老夫与伯伤察觉到不对劲，赶回来的时候，就只在家里的地下室里找到已经饿了好几天的清皎，她娘则是从此失踪，至今不知生死。”
“从那天之后，清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李七目光望向窗外。
“伯伤本是个健谈开朗的性子，但后来为了不让清皎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残疾，便与她一起闭上了嘴，也不讲话了。”
“为了躲避仇家，保护清皎，我们灰溜溜地离开了内环城，这才来到了晴城，开了这家藏龙道场。”
薛璟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心中，难免浮现一抹对于孟清皎的怜惜。
‘在妈妈回来前绝对不能出声’，这个让她从此不能开口说话的理由，太让人心疼了。
因为并非当事人，他无法对李七讲述的过去表述任何看法，只能沉默着。
“……人老了，难免多愁善感，话说多了些。”李七忽然笑道。
“你无需在意这些，都是些陈年旧事，已经过去了。”
李七对着薛璟宽慰道。
“师傅，你想报仇吗？”
薛璟想了想，开口问道。
李七摇了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就是惹了太多的事情，结了一身仇债，才让伯伤他们家遇到这种事。”
“要说报仇的想法，那肯定是有的，老夫仅剩的执念就是找到当初伤害清皎和清皎她娘的人，但是……”
李七摇头：“我仇家实在太多，已经连将矛头对准谁都不知道了。”
薛璟不假思索，随口道：“那就不想具体是谁了，以后全都干碎就行了。”
李七哑然。
“你小子比老夫巅峰时还狂啊，老夫的仇家可都是内环城那边的人物，不是这晴城里的小鱼小虾，一个都难对付呢，怎么全部干碎？”
薛璟眨了眨眼，认真道：“我觉得我能做到。”
李七哈哈大笑。
“那老夫就期待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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