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着苏晓樯白晃晃的大腿又怂了,当然不是不敢摸,而是怕自己一摸之后就反悔选择A选项想去选B了。

  而小天女则挑衅似的晃动着二郎腿,露出大仇得报的笑。

  咖啡厅外夕阳炙热,马路被烤得干燥又坚硬,谁还记得上午的时候曾经下过一场雨?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随着天边光暗四合,小天女也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是差不多了。”

  路明非点点头,站起来。

  今天还算是收获颇多,解除了小天女的心结,完成了柳淼淼下达的任务,以及没有被路鸣泽那家伙牵着鼻子走,走了一条自己想走的路,做了自己想做的选择。

  什么锤锤的后宫线啊,没有感情基础,靠一场莫名其妙的赌约捆绑而来的关系算什么事?

  小天女潇洒又写意地把自己的RAINS双肩小包拎在身后,她又换了书包,不再是之前那个kipling的,好像换了个书包之后连自己的心情也一并更新了。

  “走呗。”

  “OK。”

  小天女走在前面,门被推开的时候又是一串“叮铃铃”的风铃声,轻松又悦耳。

  小天女替路明非扶着门,努努嘴示意身后的路明非快点跟上。

  路明非刚穿过门前点单的吧台,正准备出门时,就在身后被人叫住。

  “等一下同学。”

  是柜台前兼职的女大学生服务员叫住了他。

  “怎么了?”苏晓樯在路明非身后问,“还有单没买么?”

  “不是,是有人给这位同学留了一张纸条,让我在他准备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再给他。”

  纸条?

  路明非一愣,完全没想过是谁会给自己留一张纸条在咖啡厅。

  难道是面瘫师兄么?他有什么不方便在电话里沟通的事,所以留了一张纸条给我?

  服务员转身在吧台后方的置物架上,取下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给你之前,先跟你再确认一下,你是路明非同学吧?”

  路明非点头。

  服务员微笑着把纸条递给路明非。

  是浅紫色的纸,但这一股艳而不俗的熟悉香气,颜色让人联想起一种学名叫Iris gracilipes的花,跟蝴蝶花同属。

  这种花起源于中国,但现在特产于日本,跟绘梨衣浪漫逃亡的那几天路明非曾见到过这种花,它有一个很奇特的中文名,叫姬着莪。

  “写的什么?”

  小天女的脑袋从一旁好奇般地伸过来,呼吸时带出的香气温温热热地喷在路明非的脖颈之间。

  路明非打开纸张,小天女本本分分地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恭喜你,做出了最正确的那个决定~”

  字迹娟秀又锋利,是圆珠笔写的簪花小楷,只是这字迹之中完全看不出簪花小楷应有的圆润,更像是未能收住的刀势,明锐而寒冷。

  “这是什么意思?感觉好莫名其妙。”小天女咕哝。

  路明非当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不是无力感,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被什么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向前的奇怪感觉。

  也许人生看似有很多结局,实则命运早就注定,他的人生经历着一次次看似偶然的选项中,其实最终都会耦合到同一种结局。

  虽然知道这个纸条会是谁留下来的,但是路明非还是忍不住发问:

  “你能告诉我,给我留下这张纸条的人是谁吗?”

  “我想想啊,是一个很带着墨镜的女人,虽然不能完全看见她的脸,不过应该蛮漂亮的,很高,留着很长的高马尾。”

  服务员看了一眼路明非身旁的苏晓樯,那句“身材很好腿很长”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是在你们之前五分钟左右的时候来的,说是等下会有一对仕兰中学学生要来,女生很漂亮男生也有点小帅,让我在他们准备走的时候,把这种纸条给男生。”

  很漂亮,很高,留着很长的马尾。

  路明非在脑海里隐约勾勒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好像很熟悉,但是又不能马上想起来那是谁。

  ……

  “搞定,纸条留给小白兔了。”

  酒德麻衣打下这些字。

  “叮咚”一声提示音,确认短信发送过去之后,酒德麻衣单手握着手机,取下墨镜直视夕阳。

  她现在正坐在仕兰中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牌前,匀称妩媚的大长腿肆意伸展着,聚焦起身边无数男生目光。

  不过她没工夫搭理这些目光,她现在正在吃一根糖葫芦,这还是她特意走到仕兰中学门口找摆摊的大爷买的。

  插满冰糖葫芦的稻草靶子像是手拿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她在这些狼牙里面挑了一根最大的。

  一分钟之后,回复的短信发了过来:“OK,收到。”

  酒德麻衣心念一动,又忽然发了个短信过去:

  “薯片妞,你有没有觉得夕阳的形状和颜色很像是冰糖葫芦?”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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