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党现在风头正盛,没有足够的利益,谁敢得罪啊!
内心深处,陈冀川第一次觉得恩师的收徒策略有问题。
传承衣钵,学业固然是首要因素,但人脉关系同样重要。
“那就劳烦李兄了!”
话刚说完,就见严书吏闯了进来。
“千户大人,大事不好,东厂番子过来了。
他们声称刚才有一名犯官余党进了千户所,让我们把人交出来!”
听到这话,陈冀川被吓了一个半死。
他刚进来才一盏茶的功夫,东厂的人就找上门来。
明显是最近两天,他四处投递拜帖,设法营救项仕海的事情败露了。
一想起诏狱的恐怖传说,他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
“找犯官余党,让他们去大牢,那里面遍地都是。
我五城兵马司岂会有犯官余党!
算了,让他们在大堂等着,我稍后就到。”
作为一个好领导,李牧不准备为难小弟。
指望一名书吏顶住东厂的压力,实在是太过为难人。
“李兄,这……”
陈冀川很是忐忑。
既担心牵连到李牧,又怕李牧顶不住压力,把他交了出去。
“放心好了,东厂也必须讲道理,不能随便拿人!”
李牧的安抚,不仅没令陈冀川放心,反而变得越发没底。
东厂在士林中的声誉太丑,陈冀川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人会讲道理。
……
“麦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给麦公公看茶。
下面的人不懂事,麦公公请见谅。”
李牧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遇到的是熟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能够合作一次,就可以合作两次,宦官也是讲人情世故的。
“李大人,就甭客气了。
喝茶的时间随时有,还是先办正事吧!
杂家的来意,想来你也清楚。
你又不是项仕海的学生,犯不着为他出头,把陈冀川交出来让我带走,事情就算结束了。”
麦庆虎说完,大堂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东厂的情报果然厉害,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关系脉络给查清楚了。
不是我不给公公面子,只是我这同窗前脚刚进来,你们后脚就闯进来了,未免也太过巧合。
这究竟是缉拿犯官余孽,还是冲着我五城兵马司来的,怕是还有待验证。
据我所知,昨天晚上你们的人和东城千户所发生冲突,打伤了两个弟兄。
舞阳侯对此事非常不满!
对我们下了严令,凡涉及东厂之事,必须要有他的命令。
都是办差的,公公就不要为难小弟了。”
李牧熟练的祭出向上甩锅**。
舞阳侯确实下过命令,只是内容到了李牧这里,略微发生了一丢丢改变。
“李千户,这是要拿国舅爷压我么!”
麦庆虎愤愤不平的说道。
外戚在大虞朝,吓唬不了文官,也震慑不住武将,唯独能够给他们添麻烦。
“公公,这话可就过了。
大家都在为皇上办差,何来压不压的。传了出去惹人笑话是小,让上面觉得您能力有问题,那就麻烦大了。
有些事犯不着较真,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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