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给你的。”董锵锵从一堆袋子中翻出几个做了记号的袋子,塞到丁海峰手里,叮嘱道,“晚上再拆。”
丁海峰谢过董锵锵,顺手接过几个纸袋,两人并肩走到皮卡车尾,董锵锵刚把东西扔到皮卡的后排座上,就听身后传来两声刺耳的刹车声。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就见一辆银白色的奔驰商务车和一辆墨绿色的帕萨特一前一后停在他身后不远处,紧接着车门大开,男男女女从车里跳了出来。
“哎呀我去,这不董少吗?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飘入他的耳中。
这个声音董锵锵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是雷兰亭,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朝说话的人大步走了过去,同时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狠狠的拥抱。
雷兰亭对他的反应似乎颇感意外,支棱着两只胳膊被董锵锵搂在怀中,弱小无助的样子像极了被母鸡揽在怀中的小鸡,他故作惊恐地嚷道:“董少使不得,哥们儿现在也是有女卷的人,不能再跟你龙阳了……”
“龙你大爷!”董锵锵一边骂着一边把他推开,雷兰亭笑嘻嘻地把带着彩色毛线帽的贺鸯锦从边上拽到董锵锵的面前:“没想到吧?”
“嗯,确实没想到。”董锵锵笑着祝福道,“恭喜。”
贺鸯锦还没来得及说话,有人在贺鸯锦背后嚷道:“锵哥!我们来看你了。”
一个笑起来就像初秋挂在树枝上的鲜苹果的白面书生从贺鸯锦的身后闪了出来,正是接了董锵锵汉诺威房子的陆杉。只见他面色红润,脸颊也比刚到德国时圆润了不少。
“你小子没少吃德国面包吧?”董锵锵一脸坏笑地和他也拥抱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陆杉被他说得一愣,一边把脸转向身后一边问董锵锵,“我姐告诉你的?”
“这还用你姐告诉我吗?”董锵锵越过他的肩膀向后望去,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他的视线。
“好久不见,陆苇。”和女生拥抱不太合适,董锵锵主动把手伸到她面前,“欢迎来特里尔。很高兴又见到你。”
“你好。”一双白珠般的眸子和董锵锵的视线对视了一秒便心虚似的弹开,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临街商铺,她的手指刚触到董锵锵的手指便闪电般地缩了回去。
就在这一瞬间,董锵锵忍不住想起第一次和陆苇见面时的场景。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陆苇,和陆杉有一搭无一搭说话的她比上次见时有些驼背,笑得也不太自然,那双曾经顾盼生辉、千斛明珠的双眼似乎还没暑假他在邮局外邂后她时看到的有神。
董锵锵上次看到类似的表情还是年初,龟缩在医院里失魂落魄的老白也是一模一样的神情,没想到陆苇竟然也会如此,看来她还没从坐牢的阴影里完全走出来。
“嘿,看到美女眼睛就直啦?”有人从旁边轻推了下董锵锵的手臂,他这才回过神,扭头看到一张俏脸正笑盈盈地盯着自己。
董锵锵仔细辨了几秒,才认出顶着一头大波浪卷、勾着夸张的红嘴唇、身穿一袭卡其色风衣、又美又飒、充满知性味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佟乐乐。
“你说谁看见女生就走不动道了?”董锵锵似乎很不满意佟乐乐给自己扣的大帽子。
“不是你吗?”佟乐乐笑着反问道。
“那是雷兰亭。不要张冠李戴。”
“哎哎,谁叫我呢?”正跟贺鸯锦说悄悄话的雷兰亭敏锐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警惕地扬着脖子问旁边的人,“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说我坏话呢?”
没人接他的茬。
“你什么时候捯饬得跟个女明星似的了?”董锵锵问道,“口红真妖艳。”
“感觉怎么样?”佟乐乐原地转了个圈,“好看么?”
“好看。”董锵锵伸出大拇指夸道,“简直就是丑小鸭变天鹅,美得我都不敢认了。”
“夸得不错,以后别夸了。”佟乐乐抱怨道,“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是是,本来就是天鹅,现在是长开了的天鹅。”
“真的吗?”佟乐乐似乎有些不自信,“第一次烫染,没经验,一紧张手就抖了,结果底下这几个卷儿烫坏了。”
“嗯,挺时尚的,”董锵锵调侃道,“看着比以前年轻了十多岁,不对,说年轻二十岁都有人信。”
“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佟乐乐浅笑着问道,“你平时和杜蓝也敢这么说话吗?”
董锵锵嗅到话里不合时宜的问题,他环视四周,岔开话题:“老白呢?”
“车里打电话呢,”佟乐乐朝奔驰努了努嘴,“他现在电话特别多。”
“他是老板嘛,旅行社的事?”董锵锵忽然觉得有些说不清的伤感。
佟乐乐点了点头。
“你们都走上正轨了啊,真好。”董锵锵叹了口气,“以前还不觉得,今天是真羡慕。”
佟乐乐笑了笑:“别羡慕了,一会儿他有好事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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