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和其他人一一道别,正准备回图书馆继续复习,郑春花叫住他:“有件事问你。”
“你说。”
“今天演讲碰到的情况要不要向孙涛汇报下?”
董锵锵略一思忖:“我觉得不用,孙涛平时工作也忙,等最后顺利闭幕了再找时间跟他汇报吧。”
“也好,”郑春花看起来似乎很是担忧,“就是不知电视里会怎么播,记者们又会如何报道今天的事。”
“这些咱们无法预测,只能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希望明天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董锵锵又是看书看到图书馆关门才走的,等他开车到了家,周围已是一片寂静,甚至有的地方的路灯都已熄灭。
他锁好车,背上书包正要迈步上门前台阶,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女声。
“董锵锵。”
这一声出其不意,董锵锵被喊得一愣,转过头赫然看到站在面前的正是白天在演讲教室中发言回击女记者的陆苇。
他着实没料到这么晚陆苇还会出现在他的家门口,有话为什么不白天说?如果是怕被人看见也可以打电话,干嘛夜里鬼鬼祟祟的来堵门?这个陆苇到底在想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陆苇没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么晚了,有事儿么?”
“我想……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有必要……跟你沟通一下。”陆苇的眸子夜里出奇的亮。
“今天太晚了,有事儿要不明天说吧?”董锵锵说完才想起陆苇并不生活在特里尔,“你明天还去中国周么?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还是你今晚就回汉诺威了?那我送你去火车站,咱们路上也可以聊。”
陆苇没理会董锵锵的善意,自顾自道:“有些话其实早该说,拖到今天,已经晚了。”
听对方的意思是必须今天说了,董锵锵估计此时的室外温度也就10度甚至更低,朝房子歪了歪脑袋:“外面凉,进屋说吧。”
陆苇没反对,温顺地跟着董锵锵进了房。
房东已经休息,二层似乎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董锵锵不知老白这么晚还在给谁打电话,有心上去提醒他降低说话时的音量,转念一想,还是尽快先弄清楚陆苇到底想说什么再说。
他领陆苇进了厨房,顺手把门关上,防止两人说话影响同在一层的房东休息。
“白天你的发言很精彩,演讲结束后我还找过你,但没找到,后面事多就没顾上再联系你。”董锵锵给陆苇倒了杯水。
陆苇捧起水杯,小口啜着。
“到底什么事?”时间太晚,衬衣和西服都还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董锵锵不想再客套,索性直奔主题。
陆苇放下水杯,转身从包里掏出几张A4纸,一一摆到董锵锵眼前。
“这是什么?”
“寒假时我并没再次成为汉大的学生,”陆苇的声音很轻柔,似乎是意识到董锵锵不想发出太大的声音,“我骗了冯冲,等于也骗了你,对不起。”
董锵锵还没来得及看明白陆苇给自己的是什么,楼上什么东西砸到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同时传来很大的讨论声。
老白好像并没在打电话,楼上说话的人似乎也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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