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考试报名截止还有不到一周时,董锵锵把精心修订的研讨课报告交了上去,同时把之前没报的那科也给报了。
报完考试他跟谁都没提,一心想着等出了成绩再给所有人一个超级惊喜。
上宏观经济学的最后一节课时,虽是上午,窗外却白昼如夜,伴随着雷声隐隐,时隐时现的红光出现在快速移动的深厚黑云团的薄处,漫天倾盆而下的雨水连成了无数道线,狂怒咆哮的风雨无情地拍打着教室的窗户,似乎在警示学生们要抓住最后的时间。
虽说是最后一堂课,教授却还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新内容。
董锵锵目不转睛地盯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教授,当听对方说到“自从欧元成为欧元区唯一的合法货币,欧元区各国之间曾经的汇率便不再存在”时不知怎么心念一动,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但一时又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到了什么。等到临近结束,教授合上讲义,开始预祝学生们都能在考试中取得理想成绩时,窗外墨一样的“夜”空忽的被一道贯穿天幕的闪电刺破,大约十秒后,一声霹雳才在离大学教学楼上空不远的地方炸裂。
就这一声把董锵锵整个人突然给打醒了,他瞬间明白了自己刚才想到的究竟是什么。
这时开始有学生向教授提问,以往到了这个环节,董锵锵总会竖起耳朵、全神贯注、一字不落地聆听全部对话,甚至为了防止遗漏要点还会动用录音笔,但今天的他没心思再继续听下去,三下五除二把桌面上的所有资料都囫囵吞枣地塞进背包,然后快速向教室外走去,甚至顾不上与跟他打招呼的外国同学一一寒暄,从教学楼跑出去的他一个猛子扎进了雨幕中。
董锵锵坐在机房电脑前认真翻看大众过往几年的财务数据,这些数据他已看过多次,但直到今天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也就是为什么美国那些投资公司都不看好大众。
当他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赶忙飞奔出机房,从图书馆储物柜中翻出手机,正要给端木打过去,才发现有王蜀楠的未接电话。
“蜀楠你刚才找我?”电话刚一接通,董锵锵便迫不及待地抢先问道,“是出什么事了么?”
“我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上周末你那个……朋友来诊所找我了。”
“哪个朋友?”董锵锵茫然反问道。
“就万福餐馆里那个,是叫……安妮塔吧?”王蜀楠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翻东西的声音,“对,就是她。她给我的名片上说她叫这个名字。”王蜀楠确认道。
“她找你干嘛?”
“她以为我是医生,想找我帮忙开些药。”听出董锵锵语气中的不耐烦,王蜀楠犹豫了几秒,“都是妇科药。”
“哦。”董锵锵的心思此时都在大众那边,他着急告诉端木自己的发现,心不在焉地应道,“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哎,等……”王蜀楠还没说完,董锵锵已经麻利儿地按掉了电话。
窗外又是一道触目惊心的闪电。
也许是感应到了董锵锵的意念,没等他给端木打过去,端木的电话不期而至。
电话接通的瞬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看好大众了。”端木的声音带着兴奋。
“是汇率,”董锵锵脱口而出,“美元兑欧元的汇率。”
“哎?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端木听起来似乎很意外。
“就刚刚。”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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