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北室长不愧是曾经受到土肥圆将军夸奖的翘楚俊彦。
……
荀汉义借口突然肚子痛,与同学们分开,朝着茅厕的方向跑去。
跑到半路,却似乎是憋不住了,直接去了一个旮旯角,蹲在一面破败的墙体后褪下裤子。
“怎么样?”
“没有闻到药渣味道。”荀汉义说道,“只是谢老师也说了,他在吃西药。”
“我看到你们刚才没有进屋?”洪文予问道。
“谢老师说怕把病气传给我们,不让我们进屋子。”荀汉义说道。
“你怎么真的屙屎?”洪文予捂住鼻子,哭笑不得问道。
“段成弼是狗鼻子。”荀汉义嘿嘿笑着说道,“我身上不带屙屎的味道,他指定会说我不是是屙屎,是去做什么坏事去了。”
“好小子,门槛精一个。”洪文予摸了摸荀汉义的脑袋。
“洪大哥,谢老师说他约了医生。”荀汉义想了想,又补充说道。
“晓得嘞,人多眼杂。”洪文予点点头,他看了看四周,“你慢慢屙屎吧,我先走了。”
根据小义的汇报,无法证实谢广林是不是真的伤风感冒了,他也把握不住,只能向组织上如实汇报,请组织上甄别判断。
他想到了荀汉义说的谢广林约了医生,心中不禁一动,如此,倒是个查勘真相的机会。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中央巡捕房。
赵枢理放下手中的文件,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按照他和‘火苗’同志的约定,一会他会前往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向李萃群汇报发现了从花旗国回国参加反日活动人员谢广林之事。
‘火苗’同志怀疑任安宁早已经被日本人抓捕、审讯过,此人极可能已经受刑不过、投降日本人了。
‘火苗’同志安排他参与进来,既能够起到搅局的作用,也能够帮助他立下一功:
作为法租界耳目众多的华籍探长,且和‘小程总’有着‘夺妻之恨’,赵枢理暗中关注程千帆,此乃合理之事。
故而,赵枢理应该能注意到程千帆的人在盯着庆新中学的一个老师,然后便打探到此人是海外过来的仇日分子,随后便从试图捉拿谢广林向日本人那里请功的程千帆手中截胡谢广林,此十分符合赵探长的行事风格。
也就在这个时候,赵枢理听得外间走廊里传来了‘小程总’骂骂咧咧的声音。
经过‘探长办公室’的时候,程千帆的骂声更加响亮。
赵枢理心中一动,收到了最新的暗号。
程千帆从他办公室门口经过的时候骂人,此为计划有变,施行二号方案的意思。
……
当天下午。
庆新中学的门口。
马路对面来了一个卖油炸萝卜丝饼的挑摊。
一身长袍棉褂的陈功书蹲在地上,手拿一个刚炸好的萝卜丝饼吃得喷香。
吃完一个萝卜丝饼,陈功书抹了抹嘴巴。
“先生,要不要再来一个?”挑担小贩热情招呼。
“蠢货。”陈功书瞪了扮作挑担小贩的手下一眼,“盐不要钱吗?死放盐,死放盐。”
自己这个手下着实是一个棒槌,只因为这家伙自己是重口,炸出来的萝卜丝饼便有些咸。
陈功书吃了两口便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真正的挑战小贩哪舍得放这么多盐巴?
……
“人怎么样了?”李萃群问曹宇。
曹宇精神紧张,竟是没有听到李萃群喊他。
“曹组长!”李萃群沉声说道。
“主任。”曹宇猛然惊醒。
“我问你人怎么样了?”李萃群又问了一遍。
“肚子那里中了一枪。”曹宇语气略得意,“属下的枪法还是不赖的。”
他对李萃群说道,“现在人送齐民医院了,属下派了人日夜盯着,等醒来就审讯。”
“很好。”李萃群看了曹宇一眼,说道,“面对重庆方面的拉拢,你能够坚定立场,果断出手,我很高兴。”
“属下是坚定要追随汪先生之和平运动,效忠主任的。”曹宇正色说道,“重庆方面的卑鄙伎俩,实在是可笑之极。”
“说得好!”李萃群很高兴,“好了,这件事交给四水去调查,你这边且安心歇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