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播磨拉开一辆车的车门,上了后排座位。
“课长的气可是消了?”程千帆微笑问道。
“课长让我转告你,安心养伤,帝国需要你尽快康复。”荒木播磨微笑说道。
程千帆微微一笑。
“课长让我警告了平井信次,不得再谈论伏见宫殿下遇难事件。”荒木播磨说道,“很显然,平井信次这个笨蛋的做法,课长也是很不满的。”
“这就是一个一时得志的小人。”程千帆冷哼一声,“平井信次不是问题,千北原司才是大麻烦。”
荒木播磨深以为然,点点头。
“我一直搞不明白,课长为何对千北原司如此青睐。”程千帆皱眉说道,“甚至于对于千北原司提拔的平井信次也爱屋及乌。”
“我这边掌握的情况,之前也和你说过了,千北原司应该是课长的故人之子,因此才会对他格外青睐。”荒木播磨说道。
“不足够。”程千帆摇摇头。
“什么?”
“一个故人之子,不足以令课长对千北原司如此亲近。”程千帆皱眉说道,“课长对千北原司几乎已经可以用‘言听计从’来形容了。”
“也许是世交呢。”荒木播磨说道。
程千帆没说话,世交子侄确实是会更加受信重,但是,这有一个度,就比如说楚铭宇对他,虽然也非常信重,但是,这是长辈对子侄的关照,他若是乱来的话,楚铭宇绝对不会同意的。
而具体到千北原司的身上,只说菊部宽夫的死,三本次郎是心知肚明的,按理说他应该严厉训斥‘无事生非’的千北原司,而不应该如此纵容。
是的,程千帆觉得三本次郎对千北原司已经可以用纵容来形容了。
要知道,宫崎健太郎对于三本次郎来说,不仅仅是忠心耿耿的属下,更是能给三本次郎带来真金白银的利益的不一般的属下。
更何况,三本次郎本就出身川田家族,而宫崎健太郎与川田笃人交好,是笃人少爷认可的朋友。
所以,三本次郎纵容千北原司找宫崎健太郎的麻烦,这不合常理。
“刚才时间紧迫,我没有来得及问。”程千帆对荒木播磨说道,“似乎我不在特高课这段时间,荒木君已经和平井信次有矛盾了?”
荒木播磨守在走廊里截胡,叮嘱他小心平井信次,从朋友的角度这很合理,不过,程千帆敏锐的捕捉到荒木播磨心中对平井信次的恨意。
听到宫崎健太郎提起这茬,荒木播磨满肚子对平井信次的不满再也无法忍耐,索性向好友大倒苦水。
“平井信次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程千帆惊愕不已,“他什么身份?他有什么能力?竟然敢染指荒木君你的工作职权?”
程千帆的内心是惊骇的,‘戒尺’!
他从荒木播磨的口中听到了这个代号,并且这个‘戒尺’竟然是潜伏在军统内部的高级间谍!
要知道,军统局本部向军统上海区派来了新的书记官,对于这个情况,因为戴春风并未在电报中向上海特情处透露,所以,就连程千帆都不曾掌握这个情况。
而这个‘戒尺’竟然掌握了这个绝密情报,由此可见此人在军统内部潜伏之深,且此人的身份绝对不低。
“还不是倚仗课长对他的宠信,以至于忘乎所以了。”荒木播磨冷哼一声,说道,“‘戒尺’是冈田中佐手里最重要的特工,课长接手了‘戒尺’,将这么重要的特工交给我,这是对我的能力的信任,平井信次这样的小人竟然丑不自知,想要从我手里要走‘戒尺’!”
“小人得志,说的就是平井信次。”程千帆冷哼一声,然后他皱起眉头,“不过,课长竟然同意平井信次调查军统上海区的那个新来的书记官,这就有些麻烦了。”
“怎么?”荒木播磨问道。
“这说明课长还是愿意给平井信次机会的。”程千帆目光阴沉,“荒木君,你手握‘戒尺’,但是,倘若在这等情况下被平井信次先查到了线索,这就很不妙了啊。”
他看着荒木播磨,一副为好友的前途很是心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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