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覃总,属下程千帆杭州公干归来,特来报道。”程千帆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说道。
覃德泰从座位上起身,打量着程千帆,“皮特找你问过话了?”
“报告覃总,皮特少尉找我询问了有关何关警官昨日的行踪。”
“你怎么说的?”
“属下实话实说。”程千帆表情认真,“何关警官昨日中午两点至三点,和属下在一起。”
“确是如此吗?”
“属下不敢隐瞒。”程千帆说道,“何警官离开的时候,有街坊看到了。”
闻听此言,覃德泰深深地看了程千帆一眼,最终满意的点点头,露出笑容,“很好。”
又打量了他一眼,微笑说,“出去一趟,确实是能长长见识,不错,很精神,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报告覃总,一切顺利。”程千帆微笑说道,“坎伯尔先生完成了考察任务,已经乘船返回法国,他临行前托我对您的悉心安排表示感谢。”
“应该的,坎伯尔先生太客气了。”覃德泰微笑说,他知道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坎伯尔肯定不会说这些好话,不过,程千帆这么说,他听了心中舒服。
“你去见过席尔瓦阁下没?”覃德泰问。
“还没有。”程千帆摇摇头,“属下是覃总的兵,属下公干归来,自然要先向覃总报道。”
“你啊你。”覃德泰指着程千帆,笑着呵斥,“这件事是席尔瓦阁下亲自吩咐下来的,拎不清,还不快些去!”
程千帆没有立刻离开,他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摸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属下在杭州淘弄了这么个小玩意,属下又不懂这个,覃总你是行家,您帮我掌掌眼。”
覃德泰接过去,打开来看,是一个鼻烟壶,他眉毛一挑。
他拿起来看鼻烟壶上的画色,惊讶的咦了一声,“哪里淘弄的?”
“杭城一个地摊上,两元法币。”程千帆竖起两根手指头。
“你小子运气不错。”覃德泰啧啧出声,“朱仲元的鼻烟壶,好东西。”,说着,将鼻烟壶放回盒子里,递还给程千帆。
“覃总,得亏您识货,这玩意放在我这里就是明珠蒙尘。”程千帆表情无比真诚,“我听说这种东西,经大德者,方能彰显其华彩,您帮属下一个忙,润养一下。”
“你小子。”覃德泰指着程千帆,“歪门邪道。”
程千帆嘿嘿笑,“属下这不是想要沾沾您的福分嘛。”
“嬉皮笑脸,赶紧滚蛋。”覃德泰骂了句,“修翻译应该和你提过了,我就一句话,三巡的事情,你小子上点心,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唯你是问。”
“是,属下定当竭诚效力,不负覃总谆谆教诲。”程千帆面色一肃,立正敬礼。
“去吧。”覃德泰摆摆手。
“是,属下告退。”
……
程千帆离开后,覃德泰把玩着鼻烟壶,轻笑一声。
这小子倒是机灵,这个鼻烟壶要说值钱吧,倒也没那么值钱,也就是一百多法币的玩意,毕竟朱仲元还谈不上是大名家,在覃德泰的藏品中,这件只能算是中下品。
不过,覃德泰素来喜欢朱仲元的制品,这小子倒是有心了。
修肱燊要提拔他的学生当副巡长,覃德泰虽然勉强同意,终究是有些不满的。
也罢,这个小程虽然年轻,却是个晓事的,对他也素来恭敬。
覃德泰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仔细欣赏鼻烟壶的内画,越看越是喜欢。
“老狐狸,便宜你了。”覃德泰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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