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什么呢,当然是槐大佬带着我啊!”荒白摊了摊手,笑眯眯的样子竟然让虞幸觉得很眼熟。
——他自己撒谎当愉悦犯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曾莱在此时有些八卦地问:“我有点好奇,你们都是情侣了,为什么你还要喊他槐大佬?”
荒白:“因为……这是我们的情趣,你这个单身狗当然不懂啦,嘻嘻。”
莫名遭受了暴击的曾莱抿抿嘴,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的也是。”
曲衔青默默听到现在,眼睁睁看着话题越来越歪,并且有着像脱缰野马一样一去不回的架势,她不得不把围在这里的几个人的思绪都抓回来:“刚才在说,黛丝的女儿会自己来找我们。”
“谢谢你还记得,我真感动。”赵谋又一次叹了口气,他瞅了瞅现在待在这边的,除了虞幸曲衔青之外,就只有曾莱和荒白,还有一个正努力巧合地往这边靠的卡洛斯。
等到卡洛斯来到了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位置,赵谋才道:“从刚才黛丝的态度来看,她很需要我们这些外来者,不管是出于冲业绩还是别的什么理由……她宁愿允许我们赊账一天,都想让我们尽快住下。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会放任我们在这里乱逛,并且因为实在摸不着头脑而放弃住店的,想必她的女儿正在往我们这边乱跑吧。”
虞幸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的脚自始至终就没移动一下。
这间厅堂连接着很多地方,从走廊离开,分别向两侧延展出通道,经过其他推演者短短几分钟内有限的探查,他已经听到这些通道通往的是营业手册上提到过的各类功能区了。
倒是没有在附近看到可供居住的房间,或许客人们住的地方,是位于要从厅堂角落那座环绕向上的、精美华丽的楼梯拾级而上后才能达到的二楼中吧。
这样的分布倒也有趣,这意味着推演者们要议事,都得聚集到一楼来。
虞幸暂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也能从中察觉到属于阴谋的味道。
没过多久,那些躁动的人们就冷静了下来,纷纷想到了与赵谋相同的结论,经过寥寥几句协商,他们决定就在厅堂里休息一下,等待黛丝女儿的出现,于是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也没管身上的水、盐和血会不会给这些一尘不染的精致物件染上污渍。
主要是黛丝睡得实在是太熟了,给了推演者们一种没人管他们的感觉。
在所有人都有些疲惫地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们还听到病秧子虞幸拖着长音,用像是某种诡异抱怨的嗓音慵懒地说:“本来就该这样嘛~开店做生意不应该顾客是上帝吗?好累,曾莱别抢我的沙发。”
曾莱:“没事赌徒前辈,一到这种时候就用这么嫌弃的语气叫我名字!”
众人:“……”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虞幸和他队友、朋友们的对话,总觉得这里不应该是死寂岛,应该是一个休闲度假村呢。
终于,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在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中,接近了。
光是听着这脚步声的频率,不难想象朝他们接近的,是怎样一个疯跑的女子。
“嘿!我来晚了妈妈!”正当众人听得聚精会神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不负众望地从走廊跑进了厅堂。
虞幸也不禁朝她看去,然后挑了挑眉。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足足有两米高的少女,少女穿着一件大裙摆华丽白裙,由于在这个时代,女人们的装束以彩色为时尚,只有女仆们才会穿黑白色,男士则反过来,以黑白为正装,下等人士和男仆则穿得很鲜艳,这个跑进来的少女即便可能衷于白色,也可能在衣服上增加了类似于大红色腰封蝴蝶结之类的点缀。
她的头发金灿灿的,又滑又亮,被珍珠发带仔细盘好,软软的耳垂上坠着奢华的红宝石耳坠,领口上方大片白皙的皮肤映衬着极具设计感的红黑宝石项链,纤细的手指则套着各种指环与戒指,光是看打扮的花费,这个少女远比黛丝婆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资本家,一个旅馆老板。
可真正吸引虞幸的其实是少女……只能用牛逼来形容的长相。
你能理解一个人对另一个称赞“你长得真牛逼”的那种感觉吗?
那是一种说不出究竟是想表达好看还是丑陋的古怪描述,正如这里每个人看到黛丝女儿的感觉。
“妈妈睡着了啊,又把客人交给我了呢。”少女踩着脚下血红的高跟鞋,目光越过屋子里的所有人,在黛丝婆婆身上流连了一下,那有着非常优秀的基本盘的脸蛋上,过于消瘦的肉让她显得有点阴险。
她的面色是黑白的——眼睑下方蔓延出了一道道黑色经脉般的纹路,嘴唇也涂满了黑色唇彩,眼中的眼珠过于大了,看起来很瘆人。
她用一种压低了,但事实上所有人只要长了耳朵就可以轻易听到的声音,一脸反派像的呢喃了一句:“你还真是对我毫无戒心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