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管是雎阳的单鸣,还是汝宁府的谢再义,抑或是黄河北岸怀庆的康绍威,都在清剿河南的贼寇。
至于重建河南都司卫所,经过先前一战,河南都司全灭,事后他要留下一位参将,举荐其为河南都指挥使,重建地方兵马。
刘积贤应着。
“另,让洛阳城的戚建辉加快行军之速,以便调拨步卒分守重地,骑军最近要南下湖广,清剿贼寇,以求除恶务尽。”贾珩沉声说道。
在崇平帝的命令中,他还都督这几省军事,对剿寇事宜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见贾珩再无所命,刘积贤抱拳领命,忙碌去了。
……
……
而在宁国府正接受来自甄家姐妹的庆贺时,在荣国府后院,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自后宅离了荣国府,先回到宁荣街的一座院落,隐匿一番,在午后向着城西而去。
在城西一处万姓商贾购买的园林深深的庄园中,西南角幽篁竹林笼罩着的书房中。
深目高颧,长着鹰钩鼻的青年面色阴沉,目光明晦不定,愤愤说道:“河南之乱顷刻而定,这个贾子钰,实在可恨!”
“公子,小姐过来了。”就在这时,一个老仆进屋低声说道。
青年敛了敛脸上怒色低沉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着一身藏青色长裙,身形苗条的女子,清丽如雪的玉容不施粉黛,冷意幽闪的眸子,锐利如剑,看向对面的青年,一言不发。
“你倒还知道回来。”青年冷声道。
女子秀立的眉颦了颦,没有应着,而是坐在不远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
青年脸色阴沉,地城道:“你知道不知道?河南那边儿全完了。”
“高岳等人起事仓促,不待天时,有此败不足为奇。”女子冷声说道。
“好一个不足为奇!”青年压了压心头的烦躁,冷声道:“你在贾家,为何不言京营早有准备?”
“不方便,贾家周围都有锦衣,我现在出来见你都是冒着风险。”女子面色淡漠,沉吟了下,皱眉道:“再说,上次已给你传了讯息叙说京营骑卒有备战迹象,也未见你放在心上。”
“你……”青年面色阴郁了下,一时间哑口无言。
想了想,冷声道:“你在贾家浪费时间,可查出了什么?”
“已有一些眉目,可以确信,贾家就与当年之事有关。”女子面色冰寒,若留心观察,可听到平静声音中却有几分波动。
“不要查这些了,等那贾珩回来,你寻机会杀了他,此人为那位手下重臣,如此轻易就扫灭高岳等人,我等欲成大事,此人断不可留!”鹰钩鼻的青年冷声说道。
女子面色淡淡,说道:“不行,现在贾家的不及十八的年轻男丁都动不得。”
“你不会以为贾珩是吧?”青年瞳孔微缩,冷声说道:“年龄对不上!”
“年龄?谁知有没有假,错上一两岁,你能知道?”女子淡淡说道。
她心头有着几个怀疑人选,既然当初是送到了养生堂,那么有可能是秦家的那一对儿姐弟,也有可能是贾珩进行了调包,也有可能是族中的某个不起眼的庶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反正与贾家脱不了干系。
否则,通灵宝玉上的字迹,为何会是那八个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这就是有人在故布疑阵的同时,又留下了一丝线索,以供她这样为数不多的知情人调查真相。
青年恼怒说道:“谁知生的是男是女,万一当初生的是女婴,你现在就是白忙活。”
“总要试试。”女子冷声说道。
青年冷声说道:“那贾珩怎么办,京营如今战力已成,我等以后还怎么起事?”
“如果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如今掌着京营,难道不是一桩好事儿?我等或许不用背叛身上的皇室血脉,就能报仇雪恨,洗刷污名。”青年女子轻冷声说道。
“绝不可能!”青年说道。
不说不是的问题,就是贾珩哪怕真是太子遗嗣,他也不能是!
这大汉的江山是属于他的。
“总要查察一番才是,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女子面无表情说道。
青年怒不可遏道:“还查?就是因为等你查什么太孙,贻误了时机,否则中原一乱,多好的机会?”
女子剑眉之下的目光,锐利如剑,宛如看着白痴一般看着鹰钩鼻青年,冷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响应河南,就大事可期吧?”
不等青年开口,冷声叙道:“高岳一伙儿,连水花儿都没溅出来一个,就被京营几万骑军剿灭,就是加上我们的人,也成不了什么事儿,无非是朝廷多费一些手脚而已,退一步说,哪怕和朝廷是两败俱伤,最终也不过将江山打烂,不知道便宜了什么人。”
青年面容怒气涌动,冷哼一声,不得不承认,有一定道理。
否则,他也不会等到现在。
“找到太孙,那时候再联络那些心向太子的旧部,才是正途。”女子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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