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看向拿着书册,装作专注看书的少女,温道:「妹妹,晚上少看一些书,仔细别熬坏了眼睛。
说着,状其自然地拿过黛玉手中的书册。
迎着少女继而投来的盈盈目光,贾珩低声道:「扬州现在局势复杂的,本来想带着妹妹四处走走,现在是不成了。」
「珩大哥忙着正事要紧,等忙完了也不迟的,前也和我说过的。」黛玉抿了抿粉唇,避开目光,轻声说道:「我这两天也好多陪陪父亲。
贾珩轻声道:「过两天,我打算乘船去金陵转转,然后再去姑苏祭拜一番姑母。」
黛玉闻言,心头微喜,但旋即想起一事,问道:「珩大哥不是在江北大营整饬武备吗,怎么要去金陵?「
如是因为她而丢下公务,却又显得她不识大体
贾珩道:「原是去金陵公干,不过可以稍稍驻留几天,顺便在鸡鸣寺、凤凰台、玄武湖走走,妹妹愿意一同去吗?「
此举也不全是麻痹盐商,更多也算是钓鱼,倒也不会拿黛玉做诱饵。
黛玉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星眸凝露,晶莹登澈,柔声道:「珩大哥还是多以公务为要,别是因为…………」
别是因为她,而弃正事于不顾。
黛玉轻声说着,忽而道:「昨个儿,珩大哥还说扬州诸事繁杂,有着不少危险,珩大哥和爹爹共同应对,不要因其他事分了心才是。」
贾珩看向黛玉那张俏丽如雪的玉颜,定定打量半晌,却见黛玉转过而去的脸蛋儿上,见着娇羞之意。
「此行原也是公干,只是颇有危险,可能有人要伺机刺杀于我。」
黛玉闻听「刺杀」,心头大惊,抬起螓首,目光担忧地看向贾珩,问道:「珩大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默然片刻,心思慧黠的少女,问道:「珩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布置?」
既是知道别人要刺杀,还往里面跳着,想来是请君入瓮了。
黛玉耳畔忽而传来温润轻言的声音,宛如飞泉流玉,让黛玉心头一跳,道:「我打算以己为饵,钓一钓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这个多铎也是女真方面的英豪,如果有机会,他也想除掉此人。
黛玉抿了抿唇,低声道:「珩大哥,那我随你一同去罢,在那些歹人看来,许是更可信一些,方才我还和紫鹃姐姐说帮不了珩大哥呢…………嗯?
不是,这…………这怎么牵着她的手?
少女娇躯剧震,几如触电,赫然是自家纤纤柔荑已是结结实实落在少年那只温厚的手掌,罥烟眉之下,犹如潇湘楚水的剪水明眸,凝望那少年,不明所以。
这……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贾珩凝眸看向雪肤玉颜渐渐建绯红如霞的少女,低声道:「嗯,咱们坐船过去。」
「珩大哥…………」黛玉偏转过青丝云髻的螓首垂下婉美眉眼,白里微红的脸颊彤彤如霞,轻声说着,挣了下玉手,却没挣脱,嗯,其实原也没用力。
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首先现在是夏天,她手不冰凉,其次,她身子也没什么异常,最后,应该不是给她看着手相。贾珩自然不会被这矜持吓到,低声道:「妹妹,其实我是有件事情想问你。」
待他晚些时候见过齐昆后,即行离开扬州,前往金陵。
而带着黛玉,也就有了分兵看护的理由,那么他在金陵的随行扈从,就可以少带一些,剩下的就
是看暗中之人沉不沉住气了。
「什么?」黛玉轻轻「嗯」了一声,已是反手攥着贾珩的手,眉眼低垂,一手抓着另一侧的被单,颤声道:「珩大哥有什么话和我说。」
贾珩默然片刻,目光紧盯向少女,问道:「那天我瞧见妹妹写的那封信笺,倒也不知妹妹是什么意思。」
黛玉闻言,许是没有想到贾珩一下子挑破此事,娇躯如遭雷殛,妍丽脸颊顿时羞红成霞,粉润喜瓣翕动了下,嗫嚅道:「原是在家时候写的,当初珩大哥不是在中原平乱?一去好几个月,一时…………一时心烦意乱。
她觉得这辈子在眼前之人面前,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不知道什么意思?牵着她的手,还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我看落款日期是那时候。」
黛玉的情思羁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还是那封信…………
当然,他问着这个只不过是随意找点儿话说,总不能一直摸着黛玉的手,不说话。
彼时,蜡烛彤彤烛火映照着少女那张妍美、白腻的脸蛋儿.黛玉芳心娇羞不胜,星眸垂下,颤声道:「珩大哥呢?当初给我写那封信…………又算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杨柳堆烟,郁郁眉眼,依稀眼前?那是给一个远房表妹该说的话吗?
怎么可以写那样的书信?究竟谁先起的头儿?
所以,后来的事儿,也不能算是飞蛾扑火,是他先招惹她的。
当然,此刻两人问着信笺,其实更像是确证究竟谁先喜欢谁的。
尼?」
贾珩轻笑了下,道:「妹妹觉得是什么意思
似是贾珩的笑声让黛玉去了一些羞涩,星眸闪过
一道黠光,轻哼一声,雪颜晕红如霞,娇俏声音带着几分莫名之意,低声道:「司马相如之于卓文
」
贾珩:「
瞥见少年错愕不已的神色,黛玉罥烟眉之下星眸熠熠闪烁,恍若找回了熟悉的相处模式,弯弯睫毛微微垂下一丛羞弱,盈盈如水的目光见着失神,颤声道:「年初花神节的生日,珩大哥送着羊符、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