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同样诉苦道:“兄弟们已有许久没有发饷,却要连夜搜捕钦犯,下面兄弟多有怨言。”

  水裕见到这一幕,眉头紧皱,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想起贾珩先前的警告之语,只能不言。

  贾珩面色阴沉道:“既说军饷未发,尔等这些年又克扣了多少兵饷?来人啊,将这奸狡贪虐的四人拿下!”

  话音落下,顿时锦衣府卫从廊檐而来,应诺一声,将四人按倒在地。

  “这……”四人都有些懵然,半晌没反应过来。

  无他,贾珩自来江北大营之后,一直并无施以雷霆手段,反而前往金陵兵部帮着讨饷,江北大营兵将都渐渐没了警惕之心,却不想突然发难。

  黄弦脸庞贴在地上,急声挣扎道:“我等犯了何罪?”

  而胡贵则是向水裕喊道:“节帅,我等犯了什么事,要这般对待我等?”

  贾珩道:“贪墨兵饷,治军无能,纵寇为患,慢待兵务!本官身为军机枢密,兵部尚书,奉圣命整饬营务,岂容尔等在此狡辩相欺?”

  “来人,拖下去,严刑拷问!”

  恰在这时,刘积贤从外间拿着一份簿册,看了一眼几人,但仍是说道:“大人,马家的人招供了。”

  讯问马家死士的口供,马泽盛明显有其父之风,承受酷刑,一言不发。

  但生擒了数十人,总归会有贪生怕死之徒愿意招供的,那就基本确定是程家接应的马泽盛。

  这就有了实据,不过,因为先前就有程家向东虏走私的相关证据,如今又畏罪潜逃,无非是更加佐证其事而已。

  程、马两家,原为姻亲之家,马家老大娶了程培礼的女儿,而马家老大目前还没抓住。

  贾珩简单道了一字:“说。”

  “回禀大人,据马家之人招供,马家进城全靠程家接应。”刘积贤低声道。

  贾珩问道:“有没有说彼等具体是怎么混进扬州城中?”

  刘积贤看了一眼节度判官黄弦等人,冷声道:“说是贿赂了江北大营的军将,有一个是姓黄的,一个姓胡的,还有一个是姓赵的游击,其他的人,那些人并不知晓。”

  此刻,黄弦等人脸色苍白,浑身惊惧。

  “将这几人带下去,严刑拷问。”贾珩冷声说道。

  一旦坐实,明日他要行军法,整饬江北大营,怎么能少了人头祭旗?

  “是。”众锦衣抱拳应命,押着黄弦四人就向外间而去。

  “水节帅,我等冤枉,冤枉啊!”黄弦等人纷纷嚷道,都知道在锦衣府酷刑拷问下,绝对撑不住。

  水裕却是闭上眼眸,充耳不闻。

  大势已去,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贾珩瞥了一眼水裕,对经历司经历吩咐道:“着人拟一份案情通告,将之发往金陵邸报登载,以平浮议。”

  扬州两位盐商都卷进勾结东虏一案,此事势必要平息士林舆论,省的闹得风风雨雨,而相关的证据,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

  等会儿,他还要往神京再写奏疏,陈说此事。

  回到后堂,贾珩寻来了奏本,开始书写奏疏。

  陈潇在一旁坐着,看向那正在给京里那位写着奏疏的少年,心头有些不舒服,低声道:“明天扬州城风风雨雨,扬州盐商势必更为惊恐。”

  贾珩道:“总有这一天,再说,我从现在为止,并未提盐务一字,从头到尾都是这些盐商,做贼心虚。”

  如果清查盐务,还真不是那般容易,但凡提只言片语,这些人都能抱团。

  那时候抓人绝没有现在这般底气足,而现在目前为止,金陵方面的都察院的御史,还有金陵六科都在冷眼旁观,静观事态发展。

  但这种情况,估计也持续不了太久,随着手段越来越激进,御史的弹劾肯定是此起彼伏。

  陈潇看向那伏案书写的少年,灯火映照下,侧脸俊美无俦,几无一丝瑕疵,不由多看了两眼,问道:“盐库亏空的证据,应该拷问到了?”

  贾珩放下手中的毛笔,待奏疏上墨汁晾干,抬眸,看向那玉颜清丽,不知为何目光躲闪开来的少女,说道:“介入盐务,清查亏空,还需一个契机,之后,待江北大营事定,齐昆协查奏疏递京,就可等明发上谕,不过那已是收尾了。”

  这就是只做不说,做得七七八八,再一锤定音。

  想了想,又低声说道:“至于盐商,有人逃亡,就有人投效。”

  陈潇眸光闪了闪,心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这人不是废太子遗嗣,还真是那位的好帮手,她还真得寻机刺杀他才是。

  不过现在也好,虽是年轻,却已现明君之姿。

  ……

  ……

  而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接近拂晓时分。

  清晨时分,扬州盐院衙门,扬州盐商除汪寿祺在金陵外,其他扬州盐商、两淮都转运使刘盛藻、扬州知府袁继冲,齐聚扬州盐院衙门。

  大批外地兵马进入扬州城中,程家被官军查封,还有昨晚锦衣百户所官署方向的喊杀声,这位去了金陵的永宁伯究竟是闹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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