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抱着小萝莉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笑了笑道:“那可不行,歆歆好好学些琴棋书画,才能多才多艺,将来大了才好许人家呢。”
水歆闻言,脸颊微羞,白腻脸颊上嘟起粉唇,甜甜道:“我才不要许人家,我要和爹爹还有娘亲永远在一块儿呢。”
贾珩:“……”
不过也没有当真,小孩子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是永远,却不知永远二字的意义。
水歆忽而眨着稚气的眸子,认真地看向贾珩,糯声道:“爹爹,是不是娘亲有了宝宝,你就不喜欢歆歆了。”
贾珩伸手刮了刮水歆的鼻梁,说道:“你娘亲最疼的就是你了。”
说着话,看向一旁眉眼含笑,笑靥明媚的元春,轻声说道:“大姐姐,可吩咐后厨做饭去了吧。”
元春笑了笑问道:“珩弟放心好了,已经吩咐过了,对了,两位王妃怎么不在?”
先前明明是三个人一同去得书房,珩弟这会儿一个人过来。
“有朝廷的公文让两位王妃看着,她们这会儿应该还在看着。”贾珩面色不变,轻声解释说着,岔开话题说道:“大姐姐,等会儿咱们一同吃个饭,下午我还要去李府见一趟李世伯。”
等下午之时,他要再去见一番李守中。
元春轻声道:“去李伯父家,珩弟准备好礼物了没?”
“让库房看着挑几件雅致新意的,太过贵重,那李世伯未必会喜欢。”贾珩说道。
元春点了点头,关切问道:“珩弟,江南这边儿的事,可还棘手?”
“不算棘手,年前应该基本能梳理出一个大概脉络。”贾珩笑了笑,神色有些风轻云淡。
过了一会儿,甄晴和甄雪也收拾好,甄晴一袭朱红衣裙,雍容雅步,恍若一朵花蕊娇媚的牡丹花,而那瓜子脸蛋儿上,雪颜玉肤现出团团玫红气晕,唤道:“珩兄弟,久等了。”
贾珩看了一眼甄晴,见并无异状,低声说道:“王妃请坐。”
只能说磨盘的体质的确不同一般,耐造。
元春抬眸打量了一眼甄晴和甄雪,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两位王妃比之先前,眉眼柔润流溢,容貌艳光照人,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妩媚绮韵。
甄晴定定看向贾珩,说道:“珩兄弟,王爷那边儿的事儿拜托珩兄弟了。”
所谓做戏做全套,甄晴不管演技如何,但态度是没得说,向来敬业。
贾珩点了点头,道:“王妃放心。”
然后看向北静王妃,叮嘱道:“北静王也在杭州那边儿的水师兵制定额,也得尽快递送回来,不能耽搁了年后兵部和户部定饷。”
甄雪美眸柔润如水,声音酥糯道:“有劳子钰了。”
元春见此,倒也不疑有他,说道:“两位王妃,珩弟,先用饭吧。”
众人落座下来,用着午饭,之后品茗叙话。
而后,甄晴和甄雪也没有多留,让水歆继续在宁国府上,自己吩咐着嬷嬷和丫鬟离了宁国府。
贾珩则是沐浴更衣,换了一身蟒服,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前往李守中府。
金陵,李宅
书房之中,坐在书案之后太师椅上的老者,盯着手中的一张名帖怔怔出神。
作为曾在南京官场的国子监祭酒任上的官员,李守中在贾珩频繁的拜访举动中,隐隐猜出了贾珩的一些用意。
李守中看向名帖,起得身来,来到窗前眺望着庭院中枝干遒劲的苍松,在其葱郁松枝之上的积雪,目光稍凝,思忖着。
如果他没有猜错,贾子钰是打算启用于他,在新建的安徽一省担任要员。
他这段时间也静极思动,有出山之意,或许是一次上佐君王,以致尧舜地的机会。
当年,贾家荣府的小国公在时,定下了李守中之女李纨与贾珠的婚事,以此冲淡贾族武勋之家的固有印象。
而后贾珠倒也争气,早早就进学(考中秀才),但最终……天不假年。
其实就可以看出,李守中并不排斥与武勋有所接触乃至联姻的资源互补。
李守中思绪纷飞着,转过身来,看向对面墙壁上悬挂的字画,其上是一副对联。
如果贾珩在此,一定会稍稍惊讶一下。
因为正是贾珩曾在朝堂之上,提及的“苟利……”。
而这也经过邸报乃至宦游之人的口口相传,成为李守中近来的座右铭。
“子钰为人正派,虽是武勋落魄子弟出身,但在河南、在淮安、在金陵都可见其对国事怀一片赤忱之心,决不能以酷吏和佞幸之臣视之。”李守中思虑着,“而且李贾两家原为姻亲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久之前,同为姻亲的林如海已经上京,想来应有一番大用。”
而念及此处,李守中心头的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挥散而去。
江南清流名声虽好,但这些年结党营私,排斥异己,与廉直奉公,济世安民的圣人教诲背道而驰。
“父亲。”就在这时,李守中的小儿子,也是李纨唯一的弟弟,李绪快步进入厅堂,向着李守中拱手说道:“父亲,贾侯来了,已在前院花厅相候父亲。”
李守中起得身来,面色一整,说道:“我去相迎着。”
说话间,离了内书房,向着外间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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