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是有着珩大哥手笔?许是他先发制人?先对付着那些文官,毕竟锦衣府卫本就善于罗织冤狱?
贾珩道:“也没有那般夸张,现在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一些心胸狭隘的文臣的确对我有些嫉恨。”
甄兰轻声道:“珩大哥,和我说说吧。”
“兰儿妹妹,明天再说吧,我有些困了,咱们先歇息罢。”贾珩搂着甄兰的肩头,轻声说道。
甄兰也不再多问,“嗯”了一声,紧紧抱着贾珩,听着那少年有力的心跳声,也阖上眼眸。
不多时,渐渐倦意袭来,然后皆是沉沉睡去。
另一边儿,凤姐也躺在平儿院落的床榻上,团团玫红气晕从脸颊延伸至秀颈,转眸看向过来相迎的平儿,声音酥腻而娇媚,道:“等会儿咱们主仆睡一张床挤挤吧。”
平儿近前,收拾着残局,看着洇成一片片的被单,脸颊羞红如霞,关心道:“奶奶刚才怎么和珩大爷争吵起来了?”
“没争吵起来。”见平儿收拾着,凤姐玉颊也有些微羞,抿了抿粉唇,轻声说道:“我是听不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
明明那人每次将她折腾的来来回回,然后又反过来说她勾引着他。
平儿过来收拾着,轻声道:“奶奶性子要强,如是事事都要争个高下,如是大爷厌烦奶奶,那时奶奶又是欲哭无泪了。”
人家是国公,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栖迟院中的甄家姐妹,东府的尤氏姐妹,还有宁荣两府都出挑儿的薛林两位姑娘。
“我知道。”凤姐妍丽玉容上粉腻如霞,说着,忽而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还要她怎么样呀?方才任由他摆布,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凤姐默然片刻,忽而一只胳膊撑着身子,起得身来,犹豫问道:“平儿,你说他……”
平儿撑开窗户,往香笼中添着各种香料,而后点着香薰,转而问道:“什么?”
“你说他…他是怎么想的?”凤姐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儿上见着一丝疑惑,担心平儿不懂,又补充了一句道:“他是怎么看着咱们主仆?”
“奶奶是想问大爷喜欢不喜欢奶奶罢。”平儿白腻脸蛋儿上残红微褪,心头暗笑,低声说道。
奶奶从当初拿着手帕就相思难熬,只怕就喜欢着大爷了。
凤姐被说冲了心事,脸颊羞臊,啐道:“什么喜欢不喜欢,我又不是小姑娘!”
事实上,可以说凤姐这等传统的,被贾珩各种花样玩着三次以后,很难不生出依恋之心。
换句话说,贾珩可能觉得只是随意玩玩,但凤姐已经有些动了真心。
这其实也是与甄晴的不同之处。
平儿看向口是心非的凤姐,心头暗笑,故意摇了摇头道:“奶奶可是让我说实话?”
“实话怎么说?”
平儿摇了摇头。
“啊?这?”凤姐秀眉挑了挑,艳丽玉容微顿,顿时有些糟心。
不喜欢吗?这可真是……合着刚才是自作多情了。
平儿看了一眼凤姐,说道:“大爷如说喜欢奶奶,那也是喜欢奶奶的身子,喜欢和奶奶…玩闹着,当初,奶奶又是放着印子钱,那时候大爷何曾高看过奶奶一眼?”
这也是一桩旧事。
凤姐闻言一时气沮,心底烦躁不胜,柳梢眉之下的丹凤眼挑了跳,冷笑道:“也是,不知多少小蹄子想爬上他的床呢,也就是可卿容着她,如是我……”
如是她,非让后院这些人瞧瞧她的手段。
平儿一时无语,这是真当成自家男人了?这还没有过门呢,飞醋已经吃上了。
我的琏二奶奶,人家说不得就是喜欢糟践着你的身子,根本就不喜着你。
凤姐艳丽如霞的脸蛋儿气呼呼地鼓起,羞恼道:“下次不让他欺负着了。”
平儿:“……”
但情知这是自家奶奶的气话,只怕要不了多久,两人又厮混在一块儿。
凤姐莹润的唇瓣咬出白印,玉容怅然不已,压低了声音说道:“平儿,我看他照这个势头,将来封着郡王也是有的,得想个法子留个种,将来也能有着依靠。”
平儿平常也猜到自家主子的一些想法,低声道:“奶奶想好遮掩之法了没?”
“这不是落在你身上?”
平儿:“???”
凤姐这会儿拉过平儿的手,说道:“好平儿,你给着他做了妾室,等我有了孩子,托在你的名下,那时候也不用担心外面说闲话。”
平儿闻言,面颊羞红,既没有应着,也没有拒绝。
凤姐叹了一口气,扶着,心头仍有些不好受,显然被平儿有意一句喜欢身子伤到了心。
翻来覆去折腾的,只怕还真是喜欢身子?
平儿躺将下来,掀过被子,转而又宽慰道:“奶奶不用担心,大爷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只要奶奶好好待他,他不会冷落奶奶的。”
其实也是帮着奶奶,性子一直那般要强,只怕人家渐渐觉得不新鲜以后,就不找着你了。
凤姐委屈说道:“我怎么不好好待他?”
就说这三次,哪一次不是各种依着他?
平儿也不好说其他,帮着凤姐盖好被褥,说道:“奶奶,睡吧,明天还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呢。”
“嗯。”凤姐抚了抚微涨的小腹,感受到阵阵异样,又是暗暗啐骂一声。
……
……
一夜再无话。
翌日
天光大亮,昨夜一场暴雨过后,天朗气清,暑气渐消,庭院之中的松柏郁郁青青,嶙峋山石的凹坑中也覆着积水,只有雨后落地的树叶无声诉说着昨晚的疾风骤雨。
随着昨日科举舞弊之案闹的满城沸沸扬扬,京中街头巷尾都在议着这桩崇平元年以来的科举弊案。
贾珩一早儿就吩咐着栖迟院的粗使丫鬟准备着热水,洗个了澡,换了一身蟒服,而后与甄兰围着一张桌子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