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贾母的鸳鸯,还是金鸳鸯吗?
鸳鸯得少年如此说,眉眼间涌起依恋,低声问道:“大爷方才说,等大婚之后要去江南?”
贾珩道:“是啊,新政的事儿,还有江南海寇也要彻底肃清,到时候咱们在宁国府住着。”
等到了江南,虽然陪着晋阳还有甄雪的时间多一些,但还是能回来能陪着鸳鸯的。
关键不在他没时间,而是鸳鸯,时常在贾母身边儿,总不能面颊如桃,眸似春水地去贾母跟前儿伺候。
鸳鸯看向那少年,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爷操心着国家大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的,纵是去了江南,也是累赘了。”
相比薛姑娘和林姑娘,以及外间的公主和郡主,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能得他青眼,已是三生有幸了。
可以说在贾珩身旁一众红颜当中,哪怕再是心强如鸳鸯,也难免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除非平鸳袭丫儿塔三巨头聚首。
似感受到少女的低落心绪,贾珩岔开话题,问道:“鸳鸯,刚刚你兄长和嫂子过来做什么呢?”
鸳鸯冷声道:“不用理会他们。”
贾珩捧过少女带着霜意的脸蛋儿,细腻肌肤在指间流溢,脸上的几颗小雀斑无损其清丽芳姿,笑问道:“可是托你求我什么事儿?”
其实,这种事儿在大家族难免着,如果不是什么过分之事,他也乐得帮忙。
别看鸳鸯似乎不喜兄嫂相请,但他如果能重视着她的家人,鸳鸯心头未尝不欣喜。
鸳鸯轻轻叹了一口气,叙道:“她们想着我成了国公的小老婆,就觉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想着在外面横行霸道的,我不好说什么。”
贾珩笑了笑道:“也不能这么说。”
对着少女那灵动剔透的目光,说道:“你呀,还是不能太不近人情了,如是寻常的事儿,省的落了埋怨。”
鸳鸯倒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对这种事有些排斥,同时也有些爱惜羽毛。
鸳鸯目光痴痴地看向那少年,“嗯”了一声,反握着少年的手,心头涌起一股安宁。
“好了,和我说说吧。”贾珩搂过少女,一下子坐在自己怀里,堆着雪人。
少女身形有些高挑,其实这样抱着没有抱着娇小可爱型的方便,但换个角度想,如弹吉他一样。
少女一头乌青秀发攥成油光黑亮的辫子,娇躯上散逸着浅浅的香气。
鸳鸯简单将事情叙说了一遍。
贾珩道:“如是想学武,讲武堂就有着教头,可以去练着,如是放着奴契,等过几年,果真是读书种子或者练武苗子,府上也不会拦阻着。”
其实,贾府一向宽厚待下,如赖家的赖尚荣原本按说就是家生子,后来因为赖嬷嬷服侍着荣国府的主子多年,按着情分,又给人放了奴契。
置办的家业比之贾家都不遑多让。
至于府中丫鬟,在贾府之中各个都像副小姐一样,到了外面,谁给开着月例?
许多下人让走都不愿意走。
正如红楼原著之中,袭人对家人所言,莫要再提赎我的话。
贾珩道:“如是让我关照,现在时间还早吧,等那孩子长大成人,以后我帮着留意、栽培着就是了。”
鸳鸯将螓首靠在贾珩怀里,心头丝丝甜蜜与愧疚交织,颤声道:“大爷,要不算了吧。”
“这等事不是什么难为人的事,如果你娘家侄儿将来能成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贾珩轻笑说着,凑到少女耳畔,低声道:“鸳鸯,你身上怎么这么香着,用得什么香料。”
朱元璋还有个很能打的外甥,唤作李文忠。
鸳鸯脸颊羞红,芳心微跳,道:“我平时不怎么用着香料的。”
“那就是体香了?”贾珩打算弹上一曲七里香,拨开衣襟,开始调了调音,捏了个和弦。
鸳鸯娇躯微颤,脸颊微红,低声道:“大爷。”
贾珩轻声道:“上次给你说过,让你唤着夫君呢。”
如果此刻不是在白天,又是在贾母临近的院落,就想在鸳鸯的屋里,泥融飞燕子。
鸳鸯螓首低垂而下,脸颊明媚如桃,声音轻颤之中含羞道:“夫君。”
两人早已是知根知底的情侣,倒也没有太多扭捏。
贾珩轻轻抚着少女的素手,纤纤十指柔嫩如竹笋,拿起一根手指,将戒指套将进去。
“这是?”鸳鸯觉得手指有异,垂眸细观,妙目微讶。
贾珩轻声说道:“送给你的,这几天一直想着送给你。”
鸳鸯端详着那翡翠戒指,白腻脸蛋儿上浮起浅浅红晕,轻声道:“这太名贵了,我戴着不大合适的。”
贾珩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戴着正好,你瞧瞧翡翠上的花纹。”
鸳鸯这时拿起素手细观,道:“鸳鸯?”
贾珩道:“我挑了许久的。”
嗯,他这几天虽然忙得席不暇暖,但还是抽空挑了个礼物。
鸳鸯见着戒指,芳心喜欢不胜,柔声道:“我平常服侍着人,再碰坏了就不好了。”
贾珩道:“那就咱们两个在一块儿的时候,你戴给我看。”
鸳鸯闻言,“嗯”了一声,就在这时,贾珩亲了一口那脸蛋儿,正好亲在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小雀斑倒是感受不到丝毫。
鸳鸯芳心欣喜和甜蜜交织着,原本这几天爽约不至的一丝幽怨也彻底消散不见。
两个人抱着腻了一会儿,贾珩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估计,老太太也该醒着,唤着你过去服侍了。”
“刚才琥珀多半是禀告老太太去了。”鸳鸯眉眼低垂,纤声道。
贾珩:“……”
看来少女是真想着他了。
说来也是,贾母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怕他在这儿与鸳鸯闹着,贾母也不会来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