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敢反,巴蜀、江南都会打出勤王的旗帜。
以后没有南安等蠢货的阻隔,完全执掌兵权,在底蕴不够深厚的情况下,就是直面天子,任何一丝猜忌,都是惊心动魄。
陈潇握住蟒服少年的手,清丽玉颜上现出一丝笃定,说道:“放心好了。”
她会帮着他走到那个位置。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潇潇,咱们去栖迟院了。”
两人说着来到栖迟院中,空荡荡的庭院,雕梁画栋,朱檐碧甍,此刻正在午后日光的映照下,静谧至极,依稀能够听到蟋蟀在草丛之中的叫声。
贾珩进入厅堂,寻了张靠着轩窗的软榻坐下,道:“歇息一会儿,咱们去京营。”
陈潇提起茶壶,给贾珩斟了两杯茶,落座下来,清声道:“觉得伱似乎太高兴。”
贾珩端起茶盅,抬眸看向少女,低声道:“十万大军,六万京营精锐丧命西北,谁都不会面带喜色。”
方才的话既是训斥南安太妃,也是在扪心自问,十万京营兵马一朝覆灭于西北,这是一场国殇。
他掌权以后,再也不能有这样的国殇了。
这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应该早定西北,拿下辽东之后,西域、藏地都要回到大汉之手。
陈潇柳眉之下的眸子凝睇含情,看向那少年,那神清骨秀的脸蛋儿似氤氲着痴痴之色。
如果他能为一代圣皇,她做他背后的女人,纵是她九泉之下去见父王,也能无愧于心。
贾珩握住丽人纤纤素手,轻声说道:“潇潇,咱们午睡一会儿吧。”
陈潇:“……”
这才多久,又想了?
贾珩拉过陈潇的素手,来到里厢的床榻上坐将下来,倒不是他批瘾犯了,而是想要与陈潇说说话。
陈潇将螓首靠在贾珩怀里,低声说道:“这次金铉保存实力,是先夺了他的兵权。”
贾珩道:“如果不保存实力,只怕西宁府城也要丢下,那时候局面更难收拾,如今还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今和硕特蒙古势大,西宁府时刻都有被图谋之忧,没了西宁的金家,声势必然大不如前,金铉知道利害,会出力的。”
陈潇脸颊渐渐浮起红晕,轻哼一声,拨着贾珩的手。
贾珩轻声道:“此次我还带着一个筹码。”
陈潇凝了凝眸,目色涌动诧异之芒。
“西宁郡王的爵位。”贾珩道:“自金孝昱阵亡以后,西宁郡王的爵位仍然没有着落,如果金铉能随军从征,立下大功,这爵位给予他,倒无不可。”
说着,凑到少女冰肌玉肤的脸颊边儿,低头噙住那两片莹润微光的桃红唇瓣。
陈潇双手扶着少年的肩头,玉容红若胭脂,明艳彤彤,剔透清眸之中雾气迷蒙,隐有水润波光荡漾而起。
“等下午还去京营有事儿,别胡闹。”陈潇玉容酡红如醺,按住了少年大A抄底的手,不等大盘震荡出货,嗔怒道。
这人属狗的,怎么都吃不够。
贾珩也只能道:“好吧,等晚上再说吧。”
潇潇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女侠气韵,有多让人起心动念。
……
……
下午时分,贾珩在锦衣府大队缇骑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前往京营,命亲兵召集一众京营武将议及出兵西北诸项筹备事宜。
同时也派人邀请了魏王陈然过来,列席会议。
节帅大帐之中,人头攒动,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众将列坐在一张张靠背梨花木椅子之上,而受邀请而来的魏王陈然则坐在不远处,心绪激动莫名。
谢再义、蔡权、董迁等人俱列坐左右,而贾家小将除却一部分前往江南水师,也有两位随着锦衣缇骑一同返回,如贾菖、贾芳等将,目中隐隐见着跃跃欲试。
又是一场大战,跟着珩叔赴西北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贾珩冷峻目光掠过下方一众军将,沉吟说道:“西北之败的经过,诸位将军也都知晓了,严烨领十万大军深入青海,因为后路被断,粮道被劫,大军葬身西北,其中有六万都是我京营儿郎,这次京营为这些捐躯国难的兄弟报仇,命令下去,全军带孝,再征西北,京营要血债血偿!”
此言一出,谢再义、蔡权等将原本肃穆的面容,不由现出义愤填膺之色。
“血债血偿!”
军帐中,众人纷纷说着,一时间群情激愤。
只有陈潇眸光闪了闪,京营而非大汉,自此以后,京营或许成为一面独立的旗帜?
待诸将稍稍平息下来,贾珩沉声说道:“此次二征西北,以京营骑军为主力,从诸营抽调骑军以谢再义为先锋,领兵五千,先行抵达西宁府城。”
谢再义闻言,面色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膛,拱手道:“是,节帅。”
贾珩沉声道:“蔡权何在?”
伴随着甲叶的碰撞之声,蔡权从军将之列出来,拱手道:“末将在。”
贾珩沉声道:“你率骑军一万五千为左翼随后跟进。”
他这一次主要还是观察将校的带兵能力,从而为以后骑军分兵劫掠青海分配任务。
“庞师立。”
庞师立抱拳道:“末将在。”
“你领骑军一万五千,为右翼前往西宁。”贾珩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