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嗯”了一声,起身之间,轻轻挽起少女柔嫩纤纤的素手,说道:“草丛上滑,等会儿别跌倒了。”
雅若娇躯剧颤,轻轻“嗯”了一声,在贾珩的搀扶下,缓步下了坡丘。
雅若看向孤零零的一匹马,问道:“珩大哥,怎么现在只有一匹马了?”
贾珩面色不自然,说道:“可能让侍卫骑走了吧,我们骑一匹吧。”
定是潇潇支开了锦衣府的卫士,然后故意留下了一匹马,潇潇越来越有拉皮条的潜质了。
说着,伸出手,拉过雅若的纤纤素手,说道:“我送你回去。”
雅若红了带着高原红的鹅蛋脸,轻轻应了一声,在贾珩的搀扶下,上了骏马,待感受到身后渐渐抵近的温热气息,脸颊酡红如醺,芳心羞不自抑。
贾珩一手挽起缰绳,低声道:“驾!”
只是马匹颠簸之间,似能感受到少女柔软、绷圆的酥翘,秀颈的辫发之间似氤氲着一股草木的自然芳香。
蒙古族的小姑娘,博尔济吉特氏·雅若,也不知比着皇太极的妃子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如何?
待骑着马一路送雅若回去,贾珩凝眸看向不远处抱着绣春刀,冷眸闪烁的少女,低声说道:“潇潇,走吧,咱们回去。”
陈潇打量了一眼少年,说道:“怎么样?手帕送出去了吗?”
贾珩:“???”
他现在早就不送手帕了,再说潇潇都在暗中助拳。
陈潇也没有继续打趣,而是来到书案之后,说道:“我刚刚给你找了一些舆图,上面记载的进兵路线颇为详细,你先看看,作为参照。”
贾珩道:“先进军帐再说。”
这次征西,他其实也不想将战事拖延得旷日持久,越快结束战事,对大汉朝廷新政的不利影响愈小,但欲速则不达,不可贪功冒进。
军帐之中,一灯如豆,明亮煌煌,周围不时传来蟋蟀的鸣叫,万籁俱寂。
陈潇道:“西宁城边军原有十四五万,先前金孝昱三万兵马葬送在海晏,城中大概还有十万多兵马,其中有三万西宁铁骑,堪称西宁府的边军精锐,他们也是金家得以割据一方的依仗,哪怕是金孝昱进兵海晏,都未曾带走这支兵马,你到时怎么收复他们?想好了没有?”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先行以势压人吧,说来,西宁每年还向朝廷乞饷,以国帑蓄养私军。”
这就是陈汉的四大郡王,都是立有大功于社稷,他比着这些人,根基底蕴还是浅了一些,所以南安太妃才敢聒噪生事。
陈潇道:“朝廷从来都是能不给就不给,给也是减半发放,西宁府更多是着府县官员自筹。”
贾珩目光闪了闪,沉吟说道:“如唐时藩镇,幸而在边疆之地,但离着神京也有些近了。”
陈潇走到书案之后,说道:“这是当年父王征讨西北之时,留下的图册,直抵关西七卫,我让锦衣府的探事从京中取来,其上分布有许多小路,你可以瞧瞧,到时派斥候查看一下地形。”
贾珩点了点头,行至书案近前,看着铺展开来的舆图,眸光从西宁府城扫到西北方向,道:“此图可以与西宁府中留下的舆图,相互印证参照。”
陈潇应了一声,走到一旁,提起茶壶,给贾珩斟了一杯茶,静静看着那面庞峻刻的少年,伏案皱眉思忖着用兵之策,似觉得美如画。
……
……
西宁府城
但见天穹之上,艳阳高照,夏风和煦而吹,芳草萋萋的官道之上,兵马旗帜如林,一眼望不到头,那股凛冽的杀伐气息扑面而来。
而抚远将军金铉已经与西宁府城中的将校以及京营一众将校纷纷迎出城来,举目眺望着远处。
这段时间,金铉已经见识过大汉京营骑军的雄壮军容,此刻看去,心头的震撼虽然减少一些,但目光掠向远处的骑军之时,仍是吓了一跳。
“父亲,那是蒙古人?”金升眉头紧皱,惊讶道。
蒙古人的面貌特征以及装扮与汉人大为不同。
金铉浓眉之下,目中精光一闪,一时未答其言。
谢再义沉声道:“卫国公上次领兵对抗东虏,帮助察哈尔蒙古,这就是那支蒙古骑军,这次也在随军从征之列。”
前明之时有朵颜三卫,蒙古军为仆从军在陈汉历史上也有,倒也谈不上少见多怪。
金铉闻言,眸中目光微动,心神就有些惊讶莫名。
就在这时,贾珩与蒙古可汗额哲已经率领大军抵近西宁府城城下。
金铉连忙在女婿方晋、儿子金升的陪同下,大步迎了上去,拱手道:“末将见过卫国公。”
而谢再义、蔡权、庞师立等京营诸将也纷纷近前,面上恭敬尊崇,抱拳道:“末将见过卫国公。”
贾珩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随手扔给一旁的锦衣指挥同知曲朗,朝金铉拱手还了一礼,笑道:“金将军久镇西北,劳苦功高啊。”
经过几批京营骑军开赴西宁府城,此刻的金铉应该也认识到自身处境。
朝廷这次为了解决西北问题,下了很大决心,西宁也不能袖手旁观。
金铉打量着那面容清隽的蟒服少年,口中连道不敢,伸手相邀说道:“卫国公,城中已经设好了酒宴,还请至城中叙话。”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在贾芳、贾菖、董迁等将校的陪同下,进入巍峨、险峻的西宁府城。
此刻,西宁府城,郡王官邸之中,抚远将军金铉已经大摆宴席,招待着卫国公率领的京营大军,并向贾珩介绍着西宁府的军政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