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向四周传去。
“罗参将,从东侧芦苇荡上的陆地驰援。”贾珩放眼望去,发现了接近船只的地方,面色凝重,高声说道。
太湖东侧有一道长方形浦岛延伸至湖心,此刻冬季的芦苇正随风而晃,映照着西方天穹的夕阳晚霞,倒也有几许萧瑟苍凉的意境。
罗培松大喝一声,然后率领手下精骑,沿着枯萎的芦苇荡向着江浦驰援正在与黑衣人大战的锦衣府卫。
贾珩则是挽起缰绳,近得太湖之畔,看到一艘破旧不堪的船只停泊在港口,唤上李述说道:“随我上船,其他人寻找船只,前往事发之地驰援。”
不大一会儿,就有十几个锦衣府卫,随着贾珩上了船只,奋力朝着事发之地奋力划去。
陈渊这会儿正在与护卫厮杀,看向那缓缓下沉的楼船,忽而一愣,分明见到一艘乌篷船自将要缓缓沉下的楼船上向着太湖深处逃亡,面色一沉,怒道:“来人,随我一同追击。”
决不能让那妖妇逃了!
此刻,锦衣府卫已经与陈渊手下的兵马厮杀纠葛在一起,皆是以命相搏。
刘积贤也看到了那下沉了一大半的楼船,心头一紧,说道:“不好,救人!”
而这时,目光也飘至远处,却见一艘乌篷船奋力向着太湖远处划去。
刘积贤见此,目光微顿,心头一松。
转而将目光投向登上了船只,想要追赶的陈渊所部。
随着时间过去,夜幕降临,东方天穹,冬夜的明月悄然悬在天穹,皎洁如银,如纱似雾的月光笼罩在湖面上,湖面一时间波光粼粼,微风徐来,波澜圈圈生出。
而就在这时,贾珩也驾起舟船来到事发之地,借着月光照耀,看向那在水面上桅杆和布帆倒在湖面上的楼船,心头一沉。
难道宋皇后随船只沉入了湖底?
这……
贾珩心头不由一凛。
应该不至于,如果皇后已陨,这些厮杀的黑衣人不可能不撤离。
所以……
贾珩行至近前,碰到船只上锦衣府校尉,问道:“卫国公贾珩在此,尔等可曾见到皇后娘娘。”
那锦衣校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震,连忙说道:“都督,往湖心去了。”
“卫国公来了,卫国公来了。”此刻,四方的锦衣府卫开始齐声鼓噪。
贾珩也不多言,面色凝重,高声道:“快,快,速速向湖心搜索。”
此刻,宋皇后与梁王陈炜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上了一艘船只,就朝湖心疯狂划着。
宋皇后此刻被几个侍卫护卫着上了一艘乌篷船,那张冰肌玉肤的脸蛋儿之上,已满是仓皇之色。
而后面陈渊领人追赶,紧追不舍,甚至不时朝乌篷船挽弓射箭。
“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陈渊立身在船头,看向那乌蓬船,冷笑一声,妖妇,今日你必死无疑!
“娘娘,前面是一个岛,我们先靠岸躲起来。”夏守忠此刻脸色苍白,尖细阴柔的声音中满是恐惧。
太湖正中的岛的确是石公山,此山林木虽然枯萎凋零,但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陈渊身旁的青衣老者,也开口说道:“公子,事不可为,官军来了。”
却是刘积贤见到宋皇后遇险,也第一时间率领手下人向陈渊追去。
陈渊冷声道:“就差一点儿,前面就可抓住那妖妇,来人挡住他。”
另一艘船只的黑衣人,则是分将出来,抵挡住后方的官军船只。
此刻,宋皇后在梁王以及五个侍卫、夏守忠、女官念云的护送下,登上了太湖中心的岛屿。2
此刻,已是夜晚,除却天穹之上冷月孤悬之外,整个太湖寒风呼啸,让宋皇后紧了紧衣袖,雍丽丰润的脸蛋儿苍白如纸,似是冻得瑟瑟发抖。
而身后陈渊也率领一众黑衣人登上了岛屿,皎洁月光映照之下,陈渊那张脸蛋儿阴沉如铁,道:“寻些火把,抓住他们!”
因为刺杀之后就准备借着夜幕降临撤退,陈渊等人就准备了松油火把,这一下子自然派上了用场。
而此刻黑灯瞎火,只有头顶一轮皎洁如银的明月照路,宋皇后则是在女官的搀扶下地向着岛中的山岭躲去。
就这样,一行几人仓皇之间,一直躲进了枯草丛生的茂密丛林。
宋皇后此刻一张雪腻白皙的玉容彤彤如霞,低声说道:“念云,先在前面找个地方,本宫要…小解。”
恰恰这个时候,丽人又有些内急。
虽说有些美剧之中,逃命时候,小孩儿丢玩具哇哇大哭,情侣要去找订婚戒指……
但的确是人有三急。
毕竟是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纵然是逃命之时,也不能尿在裙裳里。
这边儿,念云闻言,连忙寻到夏守忠低声说着。
夏守忠闻言,面色微变,顿时急的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
后面追兵就在后面苦苦追着。
夏守忠想了想,说道:“娘娘,过了前面的山石,让念云陪着娘娘过去,奴婢给娘娘引开敌人。”
而后面陈渊率领数十人的火把如龙,已经逐渐接近,追杀宋皇后以及梁王。
宋皇后急声道:“那炜儿?”
梁王陈炜听到两人说话,脸上现出坚决之色,说道:“母后,我为母后引开追兵,母后和念云找个偏僻地方躲到天亮就好了。”
宋皇后犹豫了下,连忙说道:“炜儿随母后一同走。”
梁王陈炜道:“母后,不用担心我,我”
夏守忠脸色苍白,尖锐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说道:“娘娘,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追兵要追上来了。”
分明是山脚之下,如龙火把向着山上蜿蜒而来。
夏守忠看向梁王陈炜,劝说道:“王爷也陪着娘娘过去吧。”
梁王陈炜咬了咬牙说道:“孤这身上的衣裳,如果被发现分开走,反而吸引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