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布政使这样的从二品大员,资历还多有不足,而正三品的按察使倒是恰如其分。
话说,傅秋芳的兄长傅试在河南的信阳州也有两年,过了今年应该也到了调任的时间,按照政绩升任一府知府。
贾母闻言,心头欣喜不胜,问道:“珩哥儿,能否留在京里,不用外放?”
贾珩沉吟道:“外放一任地方官儿,在地方上做出一番政绩,履历扎实一些,再调任中枢也能便宜许多,那时政老爷纵然为九卿,抑或是一省封疆,也不会落人话柄了。”
按察使虽是正三品,但也是重要的一步,进阶二品纵然算是超擢,但不会太扎眼。
其实大汉的官职沿袭明制,在侍郎品级设置上是有些不合理的,侍郎才是正三品,低于渐成定制的巡抚,如满清定侍郎为从二品,这就比较合理一些。
贾母闻听“九卿”、“封疆”之语,脸上喜色难掩,至于方才因为钗黛尽归贾珩的一丝古怪渐渐淡去,点了点头,轻声道:“珩哥儿说的也有道理。”
这会儿,薛姨妈轻声说道:“珩哥儿,蟠儿她在五城兵马司已有不少年,珩哥儿你看是不是派人接过来。”
贾珩宽慰说道:“既然还有半年,再让文龙待一段时间就是了。”
薛姨妈道:“这不是蟠儿和夏家定了亲,人家虽然不嫌蟠儿是戴罪之身,但想着年龄也不小了,正好出来完婚。”
贾珩想了想,说道:“如果夏家愿意,抽个时间将婚事完了,再”
薛姨妈:“……”
就是不提前放了蟠儿是吧。
贾珩道:“如今京中也有不少人盯着文龙,这样从囚牢中出来,不定外人如何议论。”
薛姨妈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低声道:“那就听珩哥儿的吧。”
贾珩道:“姨妈不必太急切,再熬这半年,那桩人命官司也就了了。”
薛姨妈点了点头,也不好再说其他。
贾珩又与贾母叙了一会儿话,贾母又温声说道:“这时候不早儿了,你也该回去歇歇了,好好陪陪可卿还有你闺女,她们这段时间也没少念叨着你。”
贾珩低声说道:“这都说回去陪陪她们娘俩儿呢。”
贾母目光温和,见那少年虽是一等国公,但仍谦恭一如往日,心头只觉满意不胜,说道:“去吧。”
而贾珩点了点头,并没有在屋中多作盘桓,而后就起身离了荣庆堂。
而在贾母的示意下,鸳鸯也相送着那少年出去,两人沿着绿漆栏杆的抄手游廊,向着宁国府而去。
此刻正是仲春时节,天气暖和。
而庭院中的嶙峋山石,奇形怪状,青草茵茵如故,朱檐碧甍之上似有苔藓密布,葱葱郁郁,翠意惹目。
贾珩这会儿,轻轻握住鸳鸯的纤纤柔荑,轻声说道:“鸳鸯,去你屋里说话吧。”
这会儿天色还早,还能在一块儿说会话。
鸳鸯闻言,那张白腻如玉鸭蛋脸儿上,泛起浅浅红晕,似喜似嗔地“嗯”了一声,反手握住贾珩的手,向着屋内而去。
……
……
暂且不提贾珩与鸳鸯诉说别后衷情,却说宫苑,坤宁宫——
宋皇后与端容贵妃叙了一会儿话,就在这时,殿外的一个内监,进入殿中,朗声禀告道:“娘娘,陛下驾到。”
宋皇后闻听此言,也不知为何,娇躯轻颤了下,不知为何,心头就有些发慌。
过了一会儿,就见崇平帝从外间进来,这位中年帝王神情温和,轻声道:“梓潼,回来了。”
这时,一旁正在说话的咸宁公主、李婵月、宋妍近前纷纷向崇平帝行礼。
崇平帝看着三个女孩儿,目光也温和几许,说道:“咸宁,婵月,都起来吧。”
宋皇后近前,雪颜玉肌上笑意浅浅,妍美无端,柔声道:“陛下。”
崇平帝落座下来,凝眸看向那气色红润如霞的丽人,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梓潼年轻了一些,气色也红润了许多,难道是江南比较养人,道:“梓潼,先前追赠的圣旨已经降下,宋家如今一切还好吧。”
宋皇后温声说道:“让陛下惦念了,家中一切都还好。”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话之间,落座下来,低声说道:“那就好,先前宋暄上疏丁忧,朕的意思是再过一段时间,就夺情起复,迁调别省任职,如今北方诸省新政推行如火如荼,方才子钰还跟朕说,要借调河南官员前往北方诸省支援新政,朕觉得这个法子好。”
宋皇后点了点头,听到那中年帝王提及那少年,不知为何,芳心猛烈跳动了下,心神涌起一股异样,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和颤栗,道:“陛下做主就是了。”
崇平帝道:“先前,那赵王之子刺杀梓潼,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对了,这次回来,怎么不见梁王?”
宋皇后轻声道:“陛下,当初因为杭州府面临敌寇威逼,臣妾留下了一支兵马以后,就带人先一步前往金陵避难,但不想碰到了那等事儿。”
为此,她与子钰……出了那等事,一错再错。
嗯,她当着陛下的面想这些做什么?
不能想了,不能再想了。
但不知为何,越是强行压制,那往日一副副抵死纠缠,炽热滚烫的场景在丽人心湖中微微荡漾而起,好似有着某种魔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丽人只觉心神慌乱,不能自持,就连裙下得绣花鞋都不由…并拢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