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犊子。」在小铃铛的偷笑中,杨玉凤冲过去,使拳头怼了张援民一下,喝道:「少特么扯没用的!「

  张援民被杨玉凤怼的一个栽歪,但仍毫不在意、嬉皮笑脸地嘿嘿傻笑。

  见张援民不说话,杨玉凤白了他一眼,两口子的冲突也就没再继续。

  可就在这时,差点被改名叫张云霄的小铃铛上前一步,对张援民说:「爸,你不行瞎说,我妈那名是我大姥给起的。」

  小铃铛记得那是大概是两年前的某一天,自家三口人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问起了杨玉凤名字的由来。

  当时杨玉凤告诉小铃铛,自己出生的那天,小铃铛她姥爷看见一只彩色的鸟落在围院子的杖杆上,然后杨老爷子就给自己闺女取名为杨玉凤。

  小铃铛还记得,那天杨玉凤说完了,张援民就在一旁说俏皮话,他说若是按照杨玉凤这么说,那她应该叫杨彩凤或杨彩鸟才对。

  然后,张援民就迎来了杨玉凤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盛怒之下的杨玉凤,骂的张援民连头都抬不起来。

  毕竟这名字代表着杨老爷子对杨玉凤的美好祝愿,在老人家去世后,这个名字可以说是杨玉凤对老父亲的唯一念想。张援民敢拿这个开玩笑,杨玉凤三天没给他好脸。

  从那以后,张援民再也不敢提这个茬了。只是今天他在外头办了大事,还喝了不少酒,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什么瞎说。」张援民转头看向小铃铛,笑道:「落杖杆子上的,那不就是野鸡么?要我说呀,你妈明天跟你一起改名去得了,你叫张云霄,她叫杨野鸡。呵呵呵呵…………」

  说到最后,张援民自己给自己逗乐了。

  眼下这时候,野鸡这个词还没有其它的引申义,张援民这么说完,还觉得自己挺机灵的。

  「呵呵!」小铃铛也笑了,同时往后连撤两步,生怕自己妨碍了杨玉凤发挥。

  一看小铃铛也笑了,张援民大嘴一咧,刚要说话,突然整个人身形一顿,他那一寸来长的头发已被杨

  玉凤一把抓住。

  「哎呀!」头发被薅得生疼,张援民连忙顺势往过一歪头,这时虽然感觉不到疼了,但杨玉凤空着的手落在张援民脸上。

  这年头,两口子打架是常事,但有一个准则就是别往脸上胡噜,毕竟人在外得露脸,而且不管男女东都得要个面子。

  所以老人们就说,要是谁家两口子打架,把对方脸给打坏了这就是故意给他难看,这样的两口子之间

  也没什么感情可言。

  杨玉凤和张援民感情还是不错的,所以杨玉凤肯定不会打、挠张援民,她着一巴掌落在张援民脸上以后,左手食指、中指往一勾,正勾住张援民两个鼻孔。

  杨玉凤双手用劲,右手薅头发,左手抠鼻孔,张援民没办法,只能顺势倒在炕上。

  眼瞅若张援民往炕上一趟,杨玉凤松开双手,同时左腿膝盖处一折,抬脚就把脚上的鞋抄在了手中。

  然后杨玉凤上炕,骑住张援民,拿鞋就打!

  可杨玉凤刚打了两下,鞋就被张援民夺在手里往地上一扔,骂道:「败家娘们儿,闹着玩儿你特么下死手。」

  「谁跟你闹着玩了!」杨玉凤伸手掐住张援民腰间,然后使劲一拧,就听一声杀猪叫自张援民口中响起。

  杨玉凤掐完就跑,下炕时她那乖女儿早把鞋给杨玉凤捡回来了。

  「你这虎娘们儿!」这一把给张援民掐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指着杨玉凤骂道:「你真特么犊子,掐完了还拧我一下子。」

  杨玉凤闻言,转头看了小铃铛一眼,伸手摸了摸闺女的小脑瓜。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铃铛跟杨玉凤提起她班上两个同学打闹,其中一个同学就这样掐了另一个同学,掐住了一拧,直接给人拧哭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这娘俩一个教、一个学,就让张援民吃了这么大一个苦头。

  张援民一手捂腰,一手扶着炕桌重新坐起来,呲牙咧嘴地看着杨玉凤。此时,张援民的酒是彻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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