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看了他一眼,一副洞察一切的神色道:“可是那牢头陈扬和狱卒为你所用,你们一起
放了这火么?”
苏凌嘿嘿直笑道:“被白衣大哥猜对了......的确如此......”
郭白衣这才了然道:“那萧笺舒说的是真的了,那陈扬果真跟一个叫做窦芸娘的粉头厮混,被你抓了把柄不成?”
苏凌赶紧摇摇头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么,什么叫跟粉头厮混,人家是合法夫妻好不好......这事说来也巧,我原本在暗夜之中跟踪那陈扬,想着挟持他,为我做事......结果我发觉他前往了一处民宅......我这才知道了他跟那个窦芸娘的事。”
苏凌简单的将陈扬和窦芸娘的事情跟郭白衣说了。
郭白衣这才叹息道:“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可是,那萧笺舒派侍卫去搜捕都窦芸娘,为何会扑了个空呢?”
苏凌一摆手道:“算了,反正你都知道这事是我做下的,那我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都说了罢.......”
原来,苏凌跟许宥之审讯完审正南后,两人同出了死牢,正看见秦羽拉着一架大车,车上装着几个大酒坛等在死牢门前。
苏凌询问之下,才知道是黄奎甲去了他的住处,找他要酒吃,偏巧自己不在。那黄奎甲见不到酒,却是一刻也等不了的,吵嚷之下,萧仓舒实在没有办法,便打发秦羽前去酒楼买酒。
秦羽买了酒,发觉酒楼离着死牢并不远,便来到死牢前等着苏凌办完事一起
返回。
这也是为何许宥之说,自己的确和苏凌。秦羽乘了拉酒的马车一起走的原因。
许宥之住处先到,便下车走了。
苏凌这才让秦羽先行返回,以免黄奎甲等急了再叫嚷,自己却去了相府行辕,找萧元彻禀报审正南不降求死的事情。
接下来,便是萧元彻听了萧笺舒的话,要凌迟处死苏凌。
苏凌在相府之时,便想到要像个办法,既要审正南死,也不能让他受那凌迟之刑。
行辕内,萧元彻听不进苏凌的话,苏凌知道多说无益,这才先行告退。
苏凌一路走,一路想办法,这才有了先助审正南自杀,然后火烧死牢的想法。
原先,苏凌只想着让审正南死了即可,但转念一想,若到时审正南的尸身被发觉,无论是利刃戗之,还是毒药鸩之,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萧元彻必定会明着让军法曹,暗着让暗影司前去调查,到时候不免横生许多枝节。
所以苏凌就想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死牢和审正南的尸体一同付之一炬拉倒。
计策定下,要让审正南死容易,自己脱身不易,烧了那死牢更不易。
苏凌一路边走边想,觉着若成此事,死牢的牢头儿和狱卒是其中的关键。
苏凌回到自己的住处时,黄奎甲和吴率教已然吃醉酒了,老黄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看到了酒,苏凌灵光一闪,何不买些酒,送到死牢狱卒那里,一则施恩于他们,到时
吃人嘴短,他们就算不帮自己,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自己行个方便。
于是他又让秦羽出门,买了酒送到了死牢,交给了牢头陈扬和狱卒们,让他们吃酒,更说有人若追究,一切有他摆平。
那陈扬和狱卒皆是嗜酒之人,于是便吃了个痛快。
只是秦羽返回时,告诉苏凌他在酒楼买酒之时,影绰绰的看到一个人遮遮掩掩,似乎不想让他认出是谁。但秦羽还是将他认了出来,此人是丞相行辕的大监汪顺。
得亏苏凌将此事记在心中,所以在与萧笺舒对质时,萧笺舒提到此事,苏凌随机应变,将汪顺看到秦羽买酒嫁接到秦羽第一次买酒之上,又有许宥之铁证,汪顺的话自然就没有什么用了。
苏凌在住处等到天大黑,这才穿了夜行衣,来在街上,原意是要前往死牢,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趁之机,却不想遇到醉醺醺哼着歌前往窦云娘住处的牢头陈扬。
苏凌一路暗自跟踪,撞破了陈扬和窦云娘的事情。
未曾想陈扬义气,苏凌也怜他与窦云娘之事,这才将其收为心腹,陈扬平素更多施恩于那些下等的狱卒,待苏凌和陈扬回到死牢,跟那些狱卒说了,他们自然义气当先,一呼百应。
加之苏凌更是承诺保全他们的性命,他们自然更无后顾之忧。
“于是......审正南饮了我亲手调制的毒酒,一命呜呼......然后一把大火烧红了天
......将死牢和审正南烧了个干净......”苏凌耸耸肩道。
郭白衣点了点头,忽的似有所指道:“我想,你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别人或许后知后觉,却逃不过一个人的眼睛......那伯宁,应该是知情的,而且还暗暗的助了你吧......”
苏凌哈哈一笑道:“您可真是小子肚里的蛔虫,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苏凌又讲后面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郭白衣。
原来,苏凌在暗巷中遇到了伯宁,经过苏凌推心置腹的与他相谈,伯宁这才表明来意,自己其实是来帮助苏凌的,要是真的来抓苏凌,就不是自己只身前往了。
苏凌问伯宁,他一向是唯丞相之令是从,为何此次要帮自己隐瞒丞相。
伯宁坦然说,他之行事,一切但求为了丞相的利益,只要苏凌不是危害丞相的利益,他就会帮忙。
伯宁也强调,仅此一次,以后若是苏凌再单独行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绝对不会再包庇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