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心中觉得这曹昂舒还是挺有眼界的,对自己说的这几句话,到真的是出于关心。
苏凌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
心中却有万千念头闪过,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转头又走了回来。
曹昂舒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还不走?我们也要回宛阳城里了。”
苏凌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大公子,宛阳毕竟不同于他处,这两天风平浪静,但您还是要小心保重。”
又转头对典恶来一呲牙笑道:“典将军,你这两天莫要饮酒贪杯,还有你那双戟是护身的利器,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
两句话说的让曹昂舒狐疑不已,低头细细的琢磨苏凌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来。
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抬头之时,苏凌已然走的很远了。
或许是帮过他,关心我们吧。
曹昂舒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子期,你随我去见我父亲,老典你回去休息吧,记住不得饮酒!”
三人走出营地,各自上马朝宛阳城去了。
... ... ... ...
宛阳城,镇东将军府。
镇东将军张骁已然搬了出来,在城里另一座宅子住了,这里自当朝司空曹孟武来了之后,已然成了他临时下榻的行辕了。
曹孟武为了表示诚意,又不想让张骁觉得自己是凭着武力军势压服他,所以只带了1000军士和几名将领进了城,将军府虽然大,但1000军士是住不下的,又拨出500,围在将军府外驻扎下来。
此时的曹孟武志得意满,他叱咤天下这许多年,大小争战,不下百余次,那纵横天下,未尝一败的天戟战神吕白楼如何,还不是势力消亡,全军覆灭,吕白楼自己也不知所踪了嘛。这宛阳凤枪将军张骁,更是不在话下。天兵一到,他便献城归附。曹孟武自己也看得出来,张骁是诚心归降。
偌大的宛阳城,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北面那个自恃甚高的袁济舟如果知道了消息,岂不气的跳脚?宛阳的战略地位不言而喻,退可保邺城、龙台,近可以顺着荆湘大江,扬帆直下,到时江南诸地岂不望兵锋而投效?看来天下一统的夙愿不日便可实现了。待回了邺城,积草屯粮,发展一番军力,便过江!
心下打定了这番雄心壮志,自然是烦恼尽扫了,不免酒席之上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正在府中高卧,半醉半醒。
曹昂舒和曹安钟回到府中,来到内室,刚到门前,却被司空近侍魏公公拦下了,说什么也不让进去。
曹昂舒抬头看去,只觉的内室窗前灯影晃动,纱幔飘荡,里面还不时传来男女调笑之声。
曹昂舒顿时老脸一红,他和曹安钟脸上都颇为尴尬。那男人的调笑声分明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曹昂舒朝远处挪了挪,心中奇怪,唤来魏公公问道:“我记得父亲此次来宛阳,并未带着女姬啊,公公可知里面那女子是何人?”
魏公公笑眯眯的看了看曹昂舒,这才压低声音道:“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这不是个妙龄人儿,而是个颇有风情的妇人,也不知道司空是如何知道她的,今晚叫来侍寝的时候,老奴看过几眼,却是风情万种的绝色啊。”
... ... ... ...
典恶来刚回到自己的驻地(他的驻地在将军府外围核心),抬头便看到三位将军在等着他了。典恶来认得,正是张骁将军麾下的三位:胡赤、刘金、常和。
三人见典恶来走进来,皆哈哈笑着,亲近的走过来见礼。典恶来一介武人,自然是对同是练武的将领亲近,四人哈哈说笑,一同走进了帐中。
典恶来问三人这么晚了跑来做什么,胡赤哈哈笑道:“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属下三人早慕恶来将军的名号,今日前来一则是拜望,二则想拜托典将军待接收宛阳将官时,将三人留在身边听用。”
典恶来是个爽快人,哈哈大笑道:“小事一桩,你们想跟着俺入虎豹卫,俺跟司空说一声便是。”
三人忙点头感谢。
却见胡赤轻轻击了几掌,便有军卒从外面走进来,头前四五个军卒各个托着食盒,典恶来看去,都是些牛羊肉和下酒菜。最后两个军士用大筐担了两大缸酒,扑通一声放在军帐之中。
胡赤笑道:“今日幸得典大哥提携,我们当庆祝一番。”
典恶来是个大肠子,随着长公子巡查军营,已然饿了。嘿嘿大笑,挽起袖子,撕下一块羊腿,大朵快颐起来,一边吃一边招呼三人也吃。
胡赤将酒缸的酒封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顿时整个军帐都是酒香之气。
胡赤给典恶来倒了碗酒,又跟刘金、常和也倒了,四人边说便吃,好不痛快。
宴至半酣,胡赤看了看典恶来,却发现他连滴酒都未沾唇。
随即笑道:“闻言典将军是海量,今日却为何不饮酒呢?”
典恶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军务甚忙,再说大公子再三交代,不让俺饮酒,这酒嘛,先记在我老典的头上,待我们哥们回了邺城,我再与两位兄弟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