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吩咐了四个军卒道:“这拿药接待客人的活计你们不用管,但凡有客人前来,便在这麻绳范围之内依次排好,这排队的秩序就交给你们了。”
四军卒拍着胸脯都说包在他们身上。
苏凌又从内室拿了一块木板出来,木板上蒙了黑布,不知道写了什么,将那木板立在檐下。
做完这些,便笑道:“大功告成,我们专等客人上门了。”然后和杜恒、郭白衣进了不好堂内,将那门板重新关闭。
郭白衣眼神灼灼的看着苏凌,这两日苏凌给他带了诸多惊喜和新鲜,今日更是如此。他暗想着倒要看看苏凌是如何唱这出戏。
天光大亮。
早有人来到了不好堂,按照苏凌的吩咐,这四名军卒让他们在这麻绳之内圈出的道路里依次站好。
又等了些时间。那不好堂门前早已人群熙攘,更有人在巷口朝这边来,络绎不绝。
不一会儿,这门前便排起了长队。
乌泱泱的一眼望不到头,便是巷子口也有人排了。
四个军卒自动分成两拨,两人一拨,各自管了这队伍的前半部和后半部分。
眼看人越来越多,门口早已人声鼎沸。
要不是这四位军卒竭力的维持秩序,恐怕这队形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其实,有些人仗着身份显贵,故意加塞,或者另起炉灶,站在麻绳的外面。
只是这四个军卒可不管那些,管你是什么人,一旦有不守规矩的,立时大声制止,这些人刚想耍横,便被众多守规矩的人的吐沫星子湮没,灰溜溜的朝后面排队去了。
饶是如此,这不好堂仍旧迟迟不开门,本就人多,虽是秋天,但这许多人聚在一起,也难免焦躁,早有人出言,质问为何迟迟不肯开门卖药,更有甚者,起哄说是不是冷香丸早就没有了,卖给哪家大门大户了,他们这样的寻常百姓,怕是买不到了。
不好堂中,苏凌仍稳坐钓鱼台,悠闲自在的喝着面前的毛尖。
郭白衣眼前也有一杯,可他却是如何也喝不下的,焦急的催促道:“苏凌,你怎么像卖不了的竖杆,戳在这里,外面都鱼鳖翻潭了,再不开门可是要得罪人的。”
苏凌嘿嘿一笑道:“老郭,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做饥饿营销,越是他们想得到的,我越要让他们觉得不容易,这样他们才不会图一时新鲜,那我们冷香丸的销路才会源源不断。”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凌觉着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施施然的走到门前,将那门板缓缓的移开。
外面排队等待的人早已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见这门板移开了,皆不约而同的道:“开门了,快看,开门了。”
人群就是一阵向前涌动。
一个军卒忙跑步向前,嘴中吹了口哨大喊道:“哪个再往前挤,今日的冷香丸便是多少钱也不给的!”
他这一喊,人群立时安定下来,秩序再次恢复。
苏凌满意的看了看这个军卒,但见这军卒年岁并不大,十**岁的样子,但却因为长期的日晒风吹,面色黝黑,眼眉之间颇有些与他年岁不符的坚毅。心中对这军卒倒是留心了不少。
但见苏凌朝着眼前乌泱泱的队伍一拱手道:“诸位久等了!”
说完这些,又缓步来到放在檐下的那块木板前,将上面的黑布一扯,却见木板上贴了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却是个告示。
这字迹上看,定是出自苏凌的手笔无疑。
苏凌朗声道:“诸位,苏某这字也太丑陋了些,你们站的前的看得到,站的后的便看不清楚了,如此,我便给大家念上一念,以免大家日后再来多有不便。”
但见苏凌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的念起来道:“冷香丸,乃不好堂秘制,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为了使大家能够更加井然有序的买到冷香丸,且增加效率,节省时间,先将不好堂的规矩告知......”
念道这里,苏凌抬头看向队伍。
只见人人噤声,皆聚拢目光看着自己。更有人心里觉得新鲜,来这不好堂买卖,还要守什么规矩。
便是郭白衣也从堂内柜台后转到了前面,眼神不错的看着苏凌。
“本堂开门时间早上辰时,关张歇业时间傍晚酉时。其余时间或早或晚,不好堂恕不接待,若有病人,无论何时,分轻重缓急进行诊治。”苏凌朗声道。
这下,这排队的人群便都知道了为何今日不好堂为何一直不开门,原来是等在辰时。又听到病人分轻重缓急,随时可诊治,皆暗暗夸赞想的周全。
苏凌又道:“天下之大,无规矩不成方圆,不好堂售卖冷香丸,规矩有三:其一不得插队和大声喧哗,插队和大声喧哗者,无论尊卑贵贱,取消其购买资格!”
这话方一出口,早有人叫起好来,更有人脱口喊道:“同意!赞成!”
苏凌偷眼看去,很多寻常百姓已然喜上眉梢,看来他们觉得自己身份平常,却也是能够买的到这冷香丸的。
苏凌趁热打铁道:“其二队伍只有一队,按照先后到来次序排队领号,领完号后站在门外,等着叫号领药,期间可以去其他地方,但如果错过了叫号,所排序号作废;”
“领号?叫号?这是什么?”这一句话一出,所有排队的人皆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