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哈哈嬉笑着蹿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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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国力虽然倾颓,但不知为何,各方势力都似乎十分注重漕运,那自前朝挖掘贯通全国的漕渠,自引水迸流那一刻,大浪滚滚,从未停歇。
漕渠之上,白帆点点,千舸竞渡,喧嚣热闹。
这漕渠宽阔之处,宛如大河,白浪滚滚,顿失滔滔。
而最窄处,只容得下一艘货船通过,河流湍急,暗礁密布,水势颇为险峻。
此刻,正是夜色苍茫。
无星无月。只有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
这是一处漕渠汊港,此处水面狭窄,水势甚急,更是夹在两座大山之间,这道湍急的水流仿佛一把利剑,将这两座大山从中间一剑劈开。
两山夹一水,端得是鬼斧神工。
此时阴云密布,冷风呼啸嘶吼,那水借风势,掀起阵阵滔天大浪,拍打在两岸山石上。
水浪迸溅,水花四散如雪。
汊港漕渠之上,一艘不大不小的货船,正扬帆披荆斩浪,朝着两山的夹口之处,飘飘荡荡的驶来。
船上灯火通明,十数个精壮船伙计,皆手持火把,赤/裸着上身,火光之下,映照着他们精壮的肌肉。
一根矗立在船上的高耸桅杆,升着白色船帆,乘风破浪,帆张撸摇。
船的后方,便是货仓。
货仓之内堆放的满满腾腾的货箱货袋,几乎没有了下脚的地方。
货仓之外,五六员精壮小伙,手中皆提了朴刀,神情警戒机敏。
船前方正中,一木室之内,一个满脸沧桑的使船老者正聚精会神的掌着船舵。
他虽然上了年纪,脸庞却是无比坚毅,整个身躯也精壮如牛。
身边一个长相颇为精干的青年,却是瘦骨嶙峋,像一只猴子一般,也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两座大山。
那老者一边掌舵,一边对这青年道:“小六子,你也成年了,师父老了,这趟船到了龙台,货物交割完毕,师父便住在龙台不走了,咱们的三条货船,以后都要交给你了!”
这叫做小六子的精壮少年忙点了点头,有些兴奋道:“师父,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个心吧,交给徒弟,定然万无一失。过了这个险要的夹山水道,前面就是一片坦途,咱们正好乘风破浪,早些到了龙台,我也好回去,我娘说了,做好了红枣饼子,单等我回去吃呢!”
那老者嗔道:“你个小猴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也没见你多长几两肉......”他虽这样说话,但满眼都是宠溺之色。
老者又正色道:“莫要小瞧了前面这个两山夹口,地势端的险要至极,水流湍急,水中更是暗礁丛生,稍有不慎,这船便有倾覆的危险,这个地方,更被许多老船家称为龙门跳,言下之意,过了这里,前方便再无阻碍。可是鱼跃龙门而化龙,这难度可想而知了。”
小六子点点头道:“徒儿记下了,以后行船,走到这里时,定然多加注意。”
老者这才点了点头。
苍穹黑暗翻滚,不知为何,那风更加的狂暴起来。
待近了那两山夹口,那风越发猛烈,吹得桅杆都不住的晃动,白帆整个涨起,哗哗作响。
这船不是很大,船身在狂风之中宛如无依的枯叶,起起伏伏,摇摇欲坠。
风吼如狂,水借风势,顷刻之间巨浪滔天,竟似遮了那两座大山。
一阵巨浪袭来,倒灌进大船之内,慌得船板之上的那十数个精壮汉子向后疾疾的退去。
“这鬼天气,鬼地方!”那掌舵的老者,骂了一声,又道:“小六子,站稳了,看师父如何过这龙门跳!”
小六子闻言,一脸兴奋,目视前方。
老者果真是使船的好手,三下两下,稳了船舵,那货船果真稳了下来。
船上所有人的心这才稍稍安定。
便在这时,暗夜之中,忽的一声尖锐的,彷如哨响一般声音,从茫茫大山之中传出。
紧接着,一道锋利的羽箭,划破空气,射过滔天巨浪。
如火流星一般,朝着这货船直袭而来!
不偏不倚,正射在桅杆之上。
“砰——”的一声,箭簇深深嵌入桅杆之内,羽翎扑簌簌的乱颤。
白帆应声落下,宛如残云风吹。
“吱——”、“吱——”、“吱——”
几声急促而尖锐的哨声在货船上蓦然响起,划破了天地的宁静。
紧接着,有人大声喊着道:“有水匪劫船!有水匪劫船!集合!速速集合!......”
货船之上,灯火晃动,数十个精壮汉子,各个拿了朴刀火把,各个聚在船板之上。
神色虽然慌张,但却没有退缩的意思。
那船舱中的老汉,也是将船舵刹好,一挑帘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
望着滔滔奔涌的江水,忽的朗声道:“不知哪位朋友突施冷箭,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不如现身一见!”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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