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娘却也不躲不闪,竟真就伸了雪颈,长了诱人的小嘴,将苏凌夹来的一整块牛肉全部吞了进去,还在嘴里含了片刻,方缓缓咽下。
苏凌哈哈大笑道:「小娘子这个样子......这小嘴却是着实让人怜爱啊......」
萧仓舒闻言,更是心里已然暗骂了苏凌十句无耻了。
那殷十娘娇滴滴的将头歪在苏凌胸脯上,扑哧笑道:「公子觉得好吃,便多吃点......不过可要留了肚子......不要吃太饱哦......以免待会儿回房时有更好吃的......吃不下了......岂不辜负了十娘的一片美意了......十娘就先失陪了.....去给公子瞧瞧炉上的酒温好了没有......」
说着她在苏凌身上又摩挲了几下,这才站起身来,款款的走了。
苏凌似乎是饿了,并未阻拦,那殷十娘走了之后,他便埋头吃饭。
萧仓舒正自暗气暗憋,忽的耳边传来苏凌的声音道:「仓舒......吃饭......我心里有数!」
萧仓舒猛地抬头,却看苏凌正端起一个大盅,脸埋在里面吃的正香。
萧仓舒猜想,苏凌定然是以大盅遮掩他的脸,低低的跟自己说话。
萧仓舒这才稍微消了些火气,拿起了木箸,有一搭没一搭的夹起菜,胡乱的吃些。
苏凌一边装作饿死鬼一般狼吞虎咽,一边偷偷的打量起厅堂中的人。
苏凌发觉,厅堂之中有十五人,皆是男人。
这十五个人分成了三桌,他左手边的一桌有六人,看样子四个人已经喝的有些不清醒了,一个人已然瘫倒在桌下,似乎不省人事了。
他正对的中间桌子,人数最多,足足八人。这八人便是厅堂中喧嚣噪音的主要来源。皆是大说大笑,毫无节制,更有几个喝的兴起,上衣半身***,***在外面,满身壮硕的肌肉。
虽然这八人大说大笑,可是苏凌一眼便能看出,方才左边桌的六个人应该与这八个人是一伙的,便不是一伙儿的,也是相识。
因为苏凌发现,左边这六人虽然坐在一处,可是无论是喝酒,还是有所动作,眼睛皆是看着中间这桌人的,而且中间这桌人说话起哄,他们也会时不时的附和几声。
苏凌的眼神从这十四人身上扫过,发现他们又三个共同的特点:其一,这些
人身后或手边都有兵刃,或刀或剑。由此可以推测出,这十四人当是会功夫的,至于功夫多高,苏凌不敢确定;其二,这些人皆是精壮汉子,浑身上下肉眼可见的强壮肌肉、剽悍身躯,想来都是些有把力气的人;其三,这些人长相各异,肤色也是有黑又白,个头有高有矮,但是长相却都有些许的凶戾,有几个人面容上还有一些伤疤,看面相与和善一点边都不搭。
苏凌对坐在中间的那个精壮男子更是多看了几眼。这个人除了强悍的体格之外,一脸的络腮胡须,脸上更是多了些许的阴狠之气,其余的人都是大说大笑,他却不然,只是偶尔出言说些什么,但声音也不大,苏凌坐在角落里,也听不真切。
与其他人比起来,这个人算得上是不苟言笑了。
不仅如此,无论这人举起手中酒碗,还是说话之时,剩余的十三个人都会相对静上片刻,待此人说完话后,这十三人才会先附和几句,然后继续大说大笑。
苏凌觉得,这是十三人似乎多多少少对这个络腮胡须的男人有些马首是瞻的感觉。
苏凌隐隐的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十四个人是一伙的,而他们的首领就是这个络腮胡子的人......
苏凌又观察了片刻,心中更加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苏凌眼神又转向厅堂右侧,却发现右侧极偏僻的一个角落里,竟还坐着一个男子。
此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头上带着一个斗笠,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身后背着一个长条黑色包袱,不知道里面包的什么。
看身形,虽然没有那十四个人精壮剽悍,但也是扇子面的身材,双肩抱拢,颇为强健。
由于他所处的位置是最右侧的角落,厅堂内的灯光所照有限,虽然将整个厅堂几乎都照的亮堂,可是他那个地方却是光线最暗的所在,加上他一身黑衣,斗笠压得又低,苏凌尽力看去,也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可是苏凌却可以断定,这个人是单独成行的,与那十四个人不是一伙的,而且根本不认识。
很简单,无论那十四个精壮汉子说笑些什么,或者举杯共饮,这个右侧角落的男子皆无动于衷,似乎恍若未闻一般,自顾自的自斟自饮,偶尔吃两口菜,不声不响,若不是苏凌观察的仔细,几乎都难以发现右侧阴暗角落之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单独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