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可是,这种日子我也不想再过了!我就这样平淡的过,
待战事结束,我还是要回龙台去,芸娘却还要在此孤苦无依,说不定还要回那南漳青楼,再入火坑!”
陈扬一脸坚决的神色道。
“陈扬......”芸娘低声泣道。
苏凌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也不着急答应,我先把事情说出来,你自己决定吧!”
“我需要你身上一样东西,还需要你陪我一同去一下死牢......”苏凌正色道。
“我身上的东西?我能有什么值钱的......”陈扬疑惑道。
苏凌点点头道:“死牢最后一间监号......关押审正南牢房的管匙......”
陈扬倒吸一口冷气,满脸惊骇道:“长史......长史你要救审正南么?”
“审正南死定了,我救他作甚......”苏凌道。
“那是......”
苏凌朝他招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陈扬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今夜苏凌会出现在这里。
但见陈扬朝着苏凌叩首道:“苏长史,小人明白了!长史大义,小人便是拼了性命也会助长史完成此事!”
苏凌点了点头,似有深意道:“如此,你可能会因此获罪,甚至丞相会因此震怒,到时......那凌迟可能就用在你的身上了......”
“什么......凌迟!”芸娘闻言,直吓得倒吸一口气,哭拜于地道:“长史大人!陈扬!就没有通融之法么?”
苏
凌还未说话,陈扬却佯怒道:“妇人之见,你不要说话!”
说着,他朝苏凌拱手道:“陈扬万死不辞!苏长史!咱们即刻就走!”
苏凌点了点头,忽道:“家中可有酒卮?”
“自然有!”
“拿上!”
陈扬拿了酒卮,苏凌方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陈扬回头看了看已然哭成泪人的窦芸娘,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抱着那酒卮,转身跟在苏凌身后就走。
“陈扬......”窦芸娘泪如雨下,失声大喊起来。
陈扬咬着牙,努力的不做出回应。
苏凌忽地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陈扬,又看了看身后哭跪于地的窦芸娘。
他缓缓开口道:“陈扬,你可信我?”
陈扬先是一怔,随即一字一顿,没有丝毫犹疑道:“长史大人,陈扬信你!”
“便是你受那千刀万剐之刑,也无悔么?”
“长史大人,陈扬无悔!”
苏凌这才缓缓转身,朝着窦芸娘近前走了过来。
“你起来罢......”说着,苏凌用双手,将窦芸娘搀扶起来。
“窦芸娘,你可信我?”
“我......”窦芸娘只说了个我字,便缓缓低下了头。
苏凌眼神坚毅,一字一顿道:“窦芸娘,我不仅能护你周全,而且,今夜我将陈扬从你身边带走,过不了多久,明日日落之前,苏某还你一个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陈扬!”
“窦芸娘,你可信我?”
窦芸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一字一句皆是从苏凌嘴里说出来的。
她大悲大喜之余,再次跪倒叩首道:“苏长史!您在我们这些小民眼中,便是天!我窦芸娘信你!只要陈扬无事,我们夫妻愿意做您的奴仆,伺候您左右,永世不改!”
苏凌一笑道:“这倒是严重了!你们都记住,你们是自己的主人,你们的天也是你们自己!谁都不能左右你们的命运!芸娘啊,你若信我,便安心在此等候吧!”
说着,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陈扬一时还未反应过来,怔在原地。
“陈扬,别傻愣着了,开工,干活了!”苏凌也不回头,沉声道。
“长史大人放心,陈扬定然不负所望!”
“不要一口一个长史大人了,自今日起,你便唤我公子吧!”苏凌说完,人已然踏出了门去。
“公子......”
陈扬喜不自胜,转头看向窦芸娘。
却见窦芸娘也是一脸喜悦温柔的看着自己。
“喏!公子!陈扬来也!......”
............
旧漳死牢。
此处依旧灯火通明。
由于押着审正南的缘故,死牢入口处,更是增添了两列狱卒来回巡视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