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王,夜中丑时至今,羌贼一直都有军伍出城撤离。眼望昏暗难作细数,但估计起码有超过万众撤离城池,至于城中还有多少敌众驻守,实为可知。”
有从晚上一直盯守至今的兵长匆匆上前,向着高孝续叉手汇报道。
高孝续听到这话后眉头顿时皱得更深,旋即便发问道:“最晚离城一支敌军已经西去多久?”
“半个时辰之前。”
听到兵长作此奏报后,高孝续顿时眉毛一挑,旋即便沉声道:“速速传令诸营军士尽起,速速进食而后追击敌军!”
闻听此言后,旁边将领尉摽连忙发声劝告道:“大王请稍安勿躁,贼若当真弃城而走,何不军众尽去?仍留一部徒卒据城而守,可知仍未死心,虽有师旅西去,想是佯作姿态,需访有诈啊!”
高孝续闻言后便浑不在意的摆手道:“纵然有诈,无非伏兵山道之内,之前难道没有遭遇?贼又能奈我何?至尊使计以雄城为饵,贼既已上钩,岂能由之遁去!你若惊怯,留此以待后师,勿阻我追进杀贼!”
尉摽见高孝续皱眉不悦,便也连忙闭嘴不再多说,想到敌军纵然伏兵山道,见势不妙亦可从容撤出。
因恐敌军逃远,高孝续在归营用过餐食之后当即便催促部伍速速出击,此番追击他也并没有倾巢而出,只是携带了三千人马,剩下的人员则仍然留此监察乌苏城中敌军动态。
倒不是高孝续心机稳重,而是因为后路武兴王高普所率师旅仍然迟迟未至,不得已需要分兵两处。
在临行前,高孝续还纷纷言道:“英雄家门竟然还有武兴王这般胆怯庸种,行动迟缓、贻误军机,若此番被贼逃脱远遁,皆是其人罪过!我必奏告至尊,将其严加惩处!”
说话间,他便率部向西追击而去。西去沁源的山道间,沿途处处可见魏军撤退所留下的痕迹,还有许多抛弃在途中的旗帜与器杖,观此情景可以想见敌军撤退时的仓皇急促。
一行人沿溪谷向前奔行了约莫有大半个时辰,已经将要超过上一次遭遇敌人并抢夺物资的地点,前方斥候终于回奏在向西数里外的山谷间追见到了敌军后部,正在山谷中休整歇息。
“加快前进!贼军仓皇出逃,奔走劳累多时,士气正是低迷,必然一击即溃!”
高孝续闻言后自是大喜,忙不迭下令说道,而他自己也连连抽打胯下坐骑,催促战马在这溪谷河道中快速跳跃前进。
不多久,一行人便冲到了斥候之前汇报的地点,果然许多魏军军士们还在这山谷中席地而坐的休息着,而这会儿他们也注意到了追兵已经追杀至此,忙不迭纷纷站起来开始向后逃窜。
高孝续见到敌众如此混乱,心中更是大喜,一马当先的便冲入山谷中。这山谷是西行山道中少有的尚算开阔的地点,前后长度约有数里,魏军之前停在山谷的后半段休息,随着高孝续率部冲进一程,这些慌乱的魏军军士们也冲入了后方收窄的隘口,而在隘口处则出现了全副武装、阵列分明的甲卒!
“遭了,羌贼有埋伏!”
看到这一幕后,高孝续心中也顿生警觉,忙不迭在谷中勒马顿住,并且摆手示意后方部伍停止追击,然而这会儿已经是为时已晚。
魏军伏兵不只埋伏在西向的隘口,山谷两侧的山壁上同样埋伏着许多的军众。他们都是昨夜先行撤离的人员,抵达此间后便抹黑登上两侧山壁以待后师,谷中一队人马故意作仓皇姿态将敌军诱至此处。随着追兵冲入包围圈之后,两侧顿时便乱矢如雨、倾泻而下!
与此同时,高乐也率领甲卒们向着山谷冲杀而来。此时的山谷中,敌军遇此伏击后已经是阵队大乱,那高孝续这会儿更是左冲右突的想要逃离山谷,但此时流矢如蝗、人马惊走,无论他再怎样呼和也很难再将队伍重新组织约束起来。
随着高乐率部杀入谷中,虽然两侧乱矢抛射停止下来,但齐军阵仗也遭到了分割截杀,高孝续并身边数名亲兵更是被冲截进了一侧山坳之中,眼见敌军跳荡之士气势汹汹向他杀来,忍不住大声呼喊道:“我是齐国皇族贵胄,爵封修城王,你等羌卒不要杀我、生口功大!”
正率队自别处厮杀的高乐依稀听到高孝续仓皇的吼叫声,心内顿时一动,当即便手持长槊向此山坳冲杀而来,同时口中大吼道:“谁言修城王?速速下马受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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