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何出此言?吾国有何奸计?”
齐使众人听到这话后,纷纷面露惊疑之色,连忙开口发问道。
他们从昨天知晓淮南师旅遇袭大败一事,便屡屡想要求见质问一番,却一直都没有受到召见,等到今天却又被拘押过来,见面之后便被唐王气势汹汹的威吓一番,心中自是深为不满。但因还不了解究竟是何情况,一时间便也只能稍作按捺。
李泰无理都要争三分,更不要说如今有道理,尽管这道理只是他自己颅内**脑补出来的,但那也是脑补出来的。
“尔等不必作此无辜姿态,若是事情没有确凿证据,我又怎么会将你们召入府中当面质问!”
他脸色阴沉的走回自己案中,抓起历阳方面送来的情报,直接抬手抛在那赵郡王高睿身上,旋即便又怒声道:“此中所言你国东徐州刺史封子绘所引师旅南去遭袭,这一点你们不否认吧?”
高睿等闻言后便点点头,旋即便不由得心生几分羞恼,之前我们求见,要说的就是这事,结果是你一直推脱不见,可现在又气势汹汹来问,莫非我们的人遭袭还有错了?
在李泰的逻辑当中,这些遭袭的齐军当然是有错的,眼见齐使们点头承认下来,他当即便又冷笑道:“既如此,那我不禁要问,封子绘等南去为何?究竟是为了履行约定,南去接应你国士众北归、交接淮南城地,还是另有所图!”
“当然、当然是为了交接淮南城地啊,这本就是彼此誓约……”
听到李泰质问的语气越发浓烈,高睿等人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是怎么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质疑的如此理直气壮?
“既然是为了交割淮南城地,但我记得约定乃是本月下旬才做交割,如今中旬新入,我淮南师旅尚且散于诸方并未集结完毕。你军急于南去,欲与谁作交割?”
李泰身体前倾、手扶书案,怒视着在场一众齐国使者,气势更加雄壮。
高睿这会儿也听明白了李泰这一番思路,当即便开口说道:“淮南师旅久遭陈人围困,已是疲敝难当,所以封使君早早南去救济,并待贵国人马集结完毕之后再作妥善交接。败师先行,亦是一礼,唐王为何于此深作诘问?况我师旅淮南遭袭……”
“约书条目俱在,白纸黑字,清晰可见,各自守约便是最大的礼节!今你齐师急归,莫非是要聚合诸方人马,于境中狙击我休整师旅?此事如果交代不清,后续和谈事宜也不必再谈!如此失信毁约,再谈出什么誓约,也不过只是一纸空文罢了!”
虽然心内怀疑北齐与南陈暗通款曲,但李泰当然不能当着齐使的面加以质问,毕竟南陈如今明面上可还是西魏的盟友,他要真这么问了,不正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
齐使众人见李泰如此暴跳如雷,一时间也不免有些傻眼,怎么谈得好好的,突然又要不谈了?更何况,在淮南遭遇袭击、人马几乎全军覆没的似乎是我们吧?怎么你个西魏权臣表现的比我们还要更加的义愤填膺?
在一个交流互动的关系当中,注定只能有一方激动愤慨,另一方则就需要保持内敛克制,如果双方全都愤慨不已、难以控制,那就直接干起来了,也就达成不了有效的交流了。
如今李泰已经是摆出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如果齐使们再穷究问责,那这场和谈自然也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因此齐使们顿时又变得善解人意起来,连连表示自己等人并不深知国中的人事安排,待到了解清楚之后,一定会再来给唐王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李泰可不好这么应付过去,趁着这一股气势,接下来又给齐使下达了两条规定,首先是自此日开始,不得西魏方面的允许,任何北齐人物不得通过河桥或者其他通道进入河洛地区。
其次就是在此月之内,河洛之间再有齐人武装力量逗留于境,将不再受双方合约的保护,魏军将会无差别的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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