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非常敏感,灼烧脚底带来的痛感更强,特别是这种一次又一次的烫烧,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压根承受不住。
“别烧了,我说,我都说。”
被烧了几次之后,何元华终于忍受不住,愿意招供。
他现在宁可死,也不愿意继续承受这样的刑罚,说是生不如死都是轻的,简直就是在十八层地狱中煎熬。
“好,说吧。”
贺年立刻让人撤掉火盆,还让何元华喝了点水,另外让人去喊医生,过来帮他治伤。
“我和司马林四年前就开始交易情报,我卖给了他不少情报。”
招供之后,何元华很老实,把自己给过司马林多少情报全部说了出来。
“全是你卖给司马林的情报,没有其他人参与?”
等他说道最后,贺年和楚凌云都听出了不对,所有的情报全是何元华一个人提供,并没有唐次长的事。
难道这次真的冤枉了唐次长,他真的没有参与进来,全是何元华一个人偷偷干的?
贺年拿起今天缴获的情报,心里则在否定。
今天这份情报靠何元华一个人很难拿到,就算能知道点,也不会有这么详细。
唐次长依然有嫌疑,贺年没有因为何元华的话,认定唐次长无辜。
“都是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何元华无力点头,他身上滴着水,有晕倒时被泼在身上的水,还有他的汗水。
何元华非常清楚,他可以自己承认,但绝不不能把唐次长扯进来。
否则不仅他要死,连他的家人也要遭殃。
退一步说,只要他没有咬出唐次长,以后唐次长会善待他的家人,他的老婆孩子依然能有保障。
现在不为他自己,也要为家人考虑,他可有两个未成年的儿子。
“科长,我问他几个问题。”
楚凌云突然说道,贺年点点头,楚凌云走到何元华身边,轻声问道∶“你第一个情报卖了多少钱?”
“一千大洋。”
“第二个呢。”
“一千五百大洋,一开始都是给我大洋和金条,后来我要求他们换成美元,之后的情报都是按照美元来交易。”
何元华很老实,他不知道司马林的情况,如果司马林也招供的话,他的话要是对不上,还要吃苦头。
而他们每次的情报交易,都是他出面,唐次长从没有见过司马林,司马林虽然知道唐次长参与,但他没有任何证据。
司马林只要不傻,会和他一样不把唐次长牵扯进来,让唐次长在外面帮他们周旋。
“上次情报什么时候交易的,卖了多少钱?“
楚凌云连续追问,何元华受刑之后脑袋有点迷糊,不假思索的回道∶“上次是半个月前,卖了八千美元。”
八千美元,可不是小数,两万多法币了。
“钱呢?”
楚凌云突然问道,何元华猛的一愣,钱自然被他交给了唐次长,八千美元,唐次长拿了七千,而他只有一千。
唐次长卖出去的情报非常重要,而且很值钱,大头自然在他那,自己不过是跑腿辛苦费。
“钱被我存银行了。”何元华慌忙回道。
“哪个银行,什么时间存的。“楚凌云继续追问。
贺年则恍然,明白楚凌云为什么这么问。
前面询问情报交易和价
格,不过是为了最后这个问题做铺垫,如果情报真的全是何元华卖的,那所得的钱自然在他那。
可若不是,那钱肯定要分给别人,若唐次长真有参与,他要分出去大头才对。
如此的话,钱的数目何元华便对不上。
特别是楚凌云问了时间和银行,很容易去核实何元华有没有去存过钱,存了多少钱,到时候就能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花旗银行,我记不清什么时间存的了。”
何元华还在死撑,楚凌云则笑着说道∶“你记不清没关系,我记得,半个月前你和司马林在金陵饭店见面后,第三天下午三点你的确去了花旗银行,但不是存钱,而是取钱,取了一千美元。”
“之后你把钱给了你的小舅子,对了,是你外室的弟弟,让他拿着这笔钱扩充在镇江的醋厂规模,那家醋厂名义上是你小舅子的,但实际上属于你,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