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司雄正在酒店的豪华套房内,大石植村并不知道,刚才他开车过来的时候,路边的一道白影就是他要去汇报的人。
「中野先生。」
大石植村和左藤名助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到房间里面,中野司雄正在泡茶,两人进来后,大石植村恭敬弯腰行礼,然后跪坐在中野司雄对面。
中野司雄品了口茶,抬头问道:「你们说见到了少爷?」
不是中野司雄不急着找人,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急,但这段时间各种见到少爷的消息满天飞,最后证实全部为假。
假的次数多了,中野司雄再听到这样的汇报,人该见见,但完全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
「是的。」
大事植村对中野司雄不敢有任何不敬,急忙低头:「是我的属下,今天见到了细川智孝少爷回到了租界,就在刚刚不久。」
「少爷回来了?」
中野司雄举着茶杯的手僵硬了下,之前见到少爷的,不是说在遥远的地方,便是只看到过人,并不知道去了哪。
他派人去寻找,一点线索没有。
不少是想骗赏金的人,细川家族的钱那么好骗吗,确定了是假消息后,中野司雄惩治了不少的人。
但这次不同,这次竟然是在租界见到了人?
租界那么多人,这样的谎言可是极其容易戳破。
「在哪里见到的他?」
中野司雄没有了刚才的稳重,马上问道,大事植村看向身边的左藤名助。
「中野先生,我是租界卡点的守卫,刚才细川少爷从我们卡点经过,返回租界内。」
「快把刚才的情况告诉我。」
中野司雄急速问道,之前来汇报的线索几乎都是很久之前的信息,这次却是刚刚,而且极为肯定。
「哈依。」
左藤名助把见到楚凌云,以及楚凌云还记得他名字的事说了出来,中野司雄心跳加速,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这次的讲述极为详细,看到少爷的不止一人,卡点上的人都见到了,少爷又是自己回的租界,租界内肯定还有别的人见到了他。
除非是傻子,不然没人敢编造这样的谎言。
来的可是少左和少尉,如果是傻子的话,那大日本帝国就完了,傻子都能成为少左,还能有什么战斗力。
「快,带我过去。」
中野司雄起身,看到脚上的木屐急忙踢掉,换了鞋跟他们一起出去。
回到卡点,中野司雄立刻询问卡点上的其他人。
「走了?」
中野司雄有点发呆,按照他们所说,少爷的确回来过,但没多久就又离开了,去了哪没人知道。
他们只是哨兵,没敢去问。
大石植村也呆住了,他没想到,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细川少爷,刚回来就走了?
那这算什么事,他是有功还是有过?
此时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先去找细川少爷,至少派人跟住他,这样不至于现在又找不到人了。
「除了你们外,还有谁见到了少爷?」
中野司雄脸色阴沉,身边的下人面色不善,来了没一会又走了,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耍人。
「快说,还有谁见到了细川少爷。」
大石植村急忙问道,他很清楚,中野司雄是在怀疑他们说谎,这要是被细川家族误会他欺骗,他一个小小的少左可承担不起。
「租界内应该有不少人见到过。」
队员小心的回道,中野司雄没有继续追问,马上进入租界,逐个询问。
没多久他便问出了真相。
少爷真的回来了,见到少爷的不止一拨人,还有人看到了少爷去找他汇报,只是他已经跑了出来。
另外有个卡点的人同样见到了少爷,根据他们所说,中野司雄可以确定,少爷的确回来过,他们没有说谎。
「大石少左,谢谢你们,这次你们辛苦了。」
对方既然没有说谎,第一时间汇报了少爷的行踪,那就是帮助了细川家族,中野司雄对他表示了感谢。
「能为细川家族服务是我的荣幸。」
大石植村客气回道,中野司雄没心情和他多说什么,少爷既然回来了,那他现在肯定还在上海,接下来他要尽快找到少爷。
天照大神庇佑,少爷没事就好。
这段时间他最大的担心就是少爷出了事,中国毕竟兵荒马乱,少爷若真的出了事,他不知道该如何向侯爵大人交代。
楚凌云换好衣服,抹掉化的妆,返回酒店。
他并不知道,这会外面很多日本人正在疯狂的寻找他,更不清楚他用细川智孝的身份出现,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今天运气不错,确定了唐次长在日租界所住的地方。
楚凌云拿出日租界的地图,手动将地图完善,把唐次长的住处标注了出来。
日租界防卫森严,想偷偷潜入进去刺杀很难,特别是唐次长所住的地方,周围好多个明暗岗哨。
唐次长被刺杀过,他家中的护卫力量肯定不弱,想要在日租界将其制裁很难。
中午,贺年先回到酒店,今天他拜访了一名青帮大老,和一名爱国富商。
这两人在上海都有着不小的威望,他们答应帮忙约唐次长,算是得到了让贺年满意的结果。
能不能如愿,还要看唐次长会不会应约。
朱青直到晚上才回来,脸上满是疲惫。
「怎么样了?」
贺年把朱青和楚凌云喊到自己房间,马上问道。
「科长,我找了三个日本人,其中有个愿意和我们合作,但他说日租界并不是每个地方他都能去,有些地方他也去不了。」
朱青说完,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不过今天我探查到了一个情况,日租界不少人在寻找一个叫细川智孝的人,谁能找到人便有五千日元的奖励,不少日本人跑出了租界,正满大街的找人呢。」
朱青的话让楚凌云心里一跳,他今天刚用细川智孝的样子进入过日租界,难道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他是假冒?
楚凌云仔细回忆了几天日租界的行动,为了掩饰身份,他没和几个人说过话,每次说话更是压着声音,没露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