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楚凌云和处座的关系,单单那些军中大佬,随便一个就能让他粉身碎骨。
看看陈树的下场就能明白,陈树够厉害吧,公认所有分站中的第一站长,同样被处座信任,立下那么多功劳,在上海站做的好好的,结果因为想对楚凌云下阴招,被人家发现了。
当着手下的面挨打不说,处座更是将他发配到了特训班,当起了无权无势的老师。
谢镇南很清楚,处座看似惩罚陈树,实则是保护他。
他留在上海,继续和楚凌云斗下去,迟早是死路一条,楚凌云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多着呢,虽然他不知道楚凌云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除掉陈树,但陈树肯定会死,必死无疑。
对此他毫不怀疑。上海,一处民房内。
「发薪水了,过来领薪水。」
左旋从外面回来,招呼着自己几名队员,小心的拿出个袋子。
袋子里面全是亮闪闪的大洋,到了上海之后,战情组所有的薪水全部以大洋结算。
倒不是法币不流通,而是法币一直在贬值,楚凌云不愿意让他们吃亏。
「谢谢队长。」
几个人欢天喜地的领走自己的薪水,小心的放起来,有些人要把这些钱寄给老家的亲人,有些人则是藏起来,留着以后给自己娶媳妇用。
战情组在敌后,除了正常的薪水外还有津贴,收入不算低。
至少比起很多普通老百姓高出了不少。
不过他们赚的是卖命钱,敌后的工作非常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发完薪水,左旋回到房内。
今天去领薪水的时候,他去和自己的上线,上海的王书记见了一面。
王书记交给了他一个任务。
城外游击队中,有一名战士失踪,这名战士的思想有问题,指导员已经发现,他吃不了苦,抱怨城外的生活太苦,都是游击队,为什么他们比果军的士兵差了那么多?
果军经常有米饭、馒头吃,偶尔还能吃顿肉,他们却连野菜都不够。
三天前,这名战士突然失踪,游击队长发现后,立刻带人寻找,但找遍了周边也没能找到这名战士的踪迹。
游击队长顿感不妙,这名战士是杭州沦陷时候逃出来的难民,见他可怜,加上自己不断哀求,队长便收留了他。
平时他就有点懒,不喜欢学习,队长本来对他已经失望,便让他回老家,他不愿意回去,这事就拖了下来。
最近他情况再次不对,指导员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思想工作,人却不见了。
他的消失,迫使游击队强行转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组织对此事很重视。
他离开后,无非就三个去处,一是去投靠果党,他认为果党的待遇比他们强,自身又不愿意吃苦,很有可能去找果党军队。
第二便是回老家,上海这边很危险,他又在红党的游击队待过,一个人留下很可能出事,况且他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第三也是组织最担心,后果最严重的一种可能,他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汉女干。
不管哪一种他都是逃兵,必须惩治。
队长已经派人去他老家调查,不过他们这支游击队和附近的果党军队并没什么关系,别动队改编为忠义救***后,不少红党的队员被排挤了出来。
军事情报处担心这些红党带走他们太多的人,索性全部剔除。
他们没办法在忠义救***中打听,王书记便想到了昆仑同志。
昆仑在战情组,虽然没在上海站,但现在上海站和战情组的关系不错,有机会查明这件事。
王书记也叮嘱左旋,不要贸然打探,能打听到最好,不行也不要强求,毕竟是个普通的战士,而且只是寻找他的行踪。
躺在床上,左旋快速思考,失踪的士兵回了老家,或者投靠了日本人这两种可能,左旋无法去打探。
他能做的只有一种,确定这名战士有没有进入到忠义救***。
上海城外的果党军队,目前只有忠义救***。
他的工作和城外没有任何关联,直接去问肯定不行。
必须想个别的办法,侧面了解到这一信息。
战情组没有忠义救***的指挥权,想知道忠义救***的情况,必须从上海站下手。
两个人名,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
楚凌云的第一心腹赵三,和刚被调到上海站的梁宇。
赵三首先被排除,这个人太精明,左旋不敢去向他打听任何的事情,否则很容易被他看出问题。
左旋算是认识泥鳅比较早的人,当初楚凌云去杭州选人的时候就带着泥鳅。
那时候的泥鳅不过是少尉,级别比他还低,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当初的少尉竟然晋升到了中校,超过了他一大截。
战情组的人都说,若不是朱青资历更老,他们副组长肯定是泥鳅。
不能找他,剩下能打听到情况的只剩下一个人,梁宇。
他和梁宇关系不错,当初他是梁宇的教官,对梁宇很欣赏。
本来他还想过发展梁宇,但了解过梁宇的思想之后便放弃了。
梁宇是热血青年没错,但他对正统非常的认可,眼下是果党当家,他忠心的只可能是果党。
发展这样的人成功率很低,左旋没有上报,以免组织上的人在他的身上栽了跟头。梁宇去了上海站,做情报组长。
知道消息的人并不多,左旋是因为和梁宇关系不错,得知这个消息。
他对梁宇很了解,直接去问肯定不行,必然会引来梁宇的怀疑,要用别的方法来试探,最好让梁宇主动重视这件事。
不管这名逃兵在哪,梁宇只要知道他的去向就行。
而且这不是多么重要的机密,就算战情组和上海站的人全部知情也没有关系。
这样的话,则给了他不小的操控空间。
左旋没有着急,脑中不断完善自己的计划。
战情组卧虎藏龙,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否则一旦引起怀疑,他肯定要完蛋。
楚凌云的可怕,没和他共过事的人根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