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没喝多少,饭倒是干了两大碗。
吃过饭后,许遵与许止倩便回家去了,不管是张斐,还是许止倩都已经是非常疲惫。
送走他们父女,张斐直接就钻入浴房,泡了个澡,他虽然没有洁癖,但是这些天没回来,还是觉得浑身很脏,他甚至有冲动将那身衣服都给烧了。
卧房内。
张斐摆出一个“太”字,趴在床上。
高文茵则是坐在床边,温柔地帮他揉捏着肩膀。
舒服的让张斐呻吟出声来,“呼...真是舒坦...夫人,你知道么,今儿我从开封府出来之后,就一直想着这一刻,洗个澡,趴在床上,让夫人帮我捏捏。比想象中还要爽。”
高文茵抿唇一笑,又道:“三郎在外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夫人此话怎讲?”
“我感觉三郎好像瘦了不少。”
“可不是瘦哦!”
张斐突然翻过身来,粗暴将拉开睡袍。
“你这是作甚?”
高文茵被吓得一跳。
“夫人,你想哪去呢,正经一点好不。”
张斐拍了拍自己的腹部,“瞧瞧,真正的腹肌,可不是画上去的。”
高文茵偷偷瞄了一眼,不免两颊酡红,“瞧见啦!快些转过去吧。”
张斐又趴了回去,又道:“夫人可还记得我第一天当巡警,脚上起几个大水泡的事么?”
高文茵点点头道:“当然记得。”
张斐道:“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练练自己的身体,咱这么年轻,比不上龙五,大牛他们,那咱也认了,可不能连那老陶都比不上。
所以这些天我在警署,没事的时候,就跟着他们一块锻炼身体,现在要让我再去铲粪,我肯定是干得最好的那个,老陶早就不是对手了。”
高文茵轻轻笑道:“三郎可真是想得开。”
“这才多大的事,有什么想不开的。”
顿了一下,张斐又是叹道:“不瞒夫人,其实...其实我本来性格也没有这么好,这是我来这里后,所得到的感悟,如今就是再大的困难在我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这里是指汴梁么?”
“嗯...呼...”
高文茵本还想再问,忽闻一阵轻微呼噜声,美眸中不免闪过一抹疼惜,轻轻帮张斐转过身去,盖上被褥,熄灯之后,便退了出去。
......
冬冬冬!
张斐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什么事?”张斐死死抱着丝被,似乎在最后的反抗。
“三郎,王大学士来了。”
“王大学士?”
张斐睁开眼来,“什么时辰了?”
高文茵道:“已经是己时了。”
“啊...这么晚了吗?”
张斐双手一张,仰躺在床上道:“我不想动,夫人进来帮我动吧。”
......
一刻钟后,张斐打着哈欠出得门来,慢悠悠地往前院行去,可等他来到前院,便突然加快步伐,跌跌撞撞入得大厅,大口喘着气道:“哎幼!真是抱歉,真是抱歉,让王大学士久候了。”
王安石摆摆手道:“无妨!无妨!这些天你的确是累着了,呵呵!吃过早饭没有?没有的话,你先吃着,我今儿有空,不急的。”
“方才随便吃了一点。”
张斐又问道:“不知王学士大驾光临,有何事吩咐?”
王安石也不是拐弯抹角之人,就直截了当道:“我希望你能够进制置二府条例司帮我。”
张斐早就猜到这一点,故作惊诧,过得片刻,他突然抱拳道:“承蒙王大学士看得起,小子真是感激涕零,我也愿意为王大学士分忧,但是...但是我不想进制置二府条例司。”
王安石问道:“为何?”
张斐讪讪笑道:“因为我不想惹麻烦。”
王安石听罢,呵呵笑了起来。
张斐好奇道:“王大学士为何发笑?”
王安石好气又好笑道:“你就别在这谦虚了,你是怕惹麻烦的人?你惹麻烦的本事,可比我厉害得多了。”
“多谢王大学士夸奖!”张斐笑着点点头,突然又问道:“但王大学士可知道,为何我总是能够化险为夷。”
王安石稍一沉吟,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