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朝廷还特别规定,直讲必须要年岁达到四十以上,这个直讲是从八品下,比助教高出整整一个等级,相当于大学教授级别的。
助教倒是限制不多。
“可是你一直以来,都是擅于准备,每次打官司前,你都要研读许多桉例。”许止倩充满担忧地说道。
张斐笑道:“怎么?怕我到时出丑。”
许止倩点点头,“那些书生,我是知道的,若你镇不住他们,只怕明儿外面的人都会嘲笑你的,而且我听说,到时许多人都会去听课。”
其实她并不支持张斐去当这助教,她认为这分明就是将张斐架上去,供大家取笑,在公堂击败不了张斐,那就改在教堂上。
但此事既然已经定下,她只能全力帮助张斐。
张斐笑道:“你别担忧,我也没有那么不堪,其实我早就与司马学士商定好此事,到时抽空去与大家交流交流,故此我是有准备的,我只是不想在那里任教,毕竟当老师就是要讲,而言多必失,稍微说漏嘴,就怕被那些文人给缠上,但是这一两堂课,我还能够轻易解决的。”
“真的么?”许止倩欣喜道。
张斐自信一笑道:“我什么时候令你失望过。”
......
倒不是许止倩亦非庸人自扰,宋朝是非常重视老师的,你可以做官,但都不一定有资格为人师,国子监随便一个老师,都是五六十岁的。
四十岁的老师,在国子监就是属于婴儿级别的。
而当司马光举荐张斐到国子监任教的消息传出来后,顿时引起极大的争议,尤其是在国子监。
什么鬼?
让一个年纪比我们还小的人来教我们读书,这也太不把我们这些国家未来栋梁当回事了吧。
这不像似司马光干出来的事,倒是像似离经叛道的王安石能干出来的事。
在一间宿舍内,坐着两个二十岁出头,模样还有些像似的年轻人。
此二人是两亲兄弟,年长那位名叫蔡京,是的,就是北宋第一大奸臣蔡京,而年轻的那个,则是蔡京的胞弟,名叫蔡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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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正是明年科举考试的考生,今年下半年才到的京城。
恰好遇到教育改革这事。
而不管是王安石,还是司马光,他们的学馆都是对这些考生开放。
在许多人看来,就是让这些考生选边站。
如今选学馆,一旦中进士,就可以直接加入王安石或者司马光的阵营。
这其实有利也有弊。
“二弟怎么看?”
蔡京向正在温书地蔡卞问道。
蔡卞回过头来,问道:“兄长所问何事?”
蔡京道:“自然是选学馆之事?”
蔡卞认真思索一番后,如实道:“虽然我更倾向于王学士,但是我们来京是为参加科考的,所以我暂时不会加入任何一家学馆。”
蔡京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若是进士及第,在朝中可就是新人,难免会受人欺负,若是加入其中一派,或许会得到照顾。”
蔡卞苦笑道:“兄长,你想得未免也太过长远,考上再说吧。”
蔡京道:“以我兄弟之才,焉有考不上之理,我们应该从长远打算,如此便可先人一步。何不这样,你我兄弟各选一馆,到时无论谁胜谁负,咱们兄弟都能够相互照应。”
蔡卞是直摇头,懒得搭理他,继续看书。
虽然二人是亲兄弟,但是对许多事看法,存在诸多矛盾。
只是作为弟弟,也不好总是跟哥哥争,通常蔡卞是选择沉默是金。
蔡京只觉很是无趣,又问道:“对了,二弟,你听说那耳笔张三要来国子监任教一事么?”
蔡卞点点头。
蔡京又道:“如今大家都对此感到不满,说是到时若张三真敢来教学,大家就一块去听听,顺便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一个小小耳笔,也敢为人师,真是岂有此理。”
蔡卞放下书来,皱眉道:“此事我也觉得司马学士做得有些过分,国子监乃是我大宋第一学府,他竟然安排一个与我们一般大小的耳笔来此教学,真是视教育为儿戏,就凭此,我也不会上他的律学馆。”
“是吗?”
蔡京惊喜道。
难道弟弟与自己的看法相同啊!
“不过二弟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蔡京又道。
蔡卞问道:“愿闻其详。”
蔡京道:“我听闻司马学士和王学士都在争夺这个耳笔张三,故此司马学士才急着将这耳笔招入他的律学馆。”
蔡卞更是轻蔑道:“看来司马学士也是沽名钓誉之辈啊!”
为了政治斗争,竟然不惜牺牲教育,这简直是无法原谅。
蔡京道:“到时咱们去听听。”
蔡卞迟疑少许,“也好,我倒也想见识一下这耳笔到底有何能耐,任地年纪,就敢上这国子监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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