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瞧了眼曹栋栋,“你叫我夫人作甚?”
“咳咳,一时口误。”曹栋栋心虚的辩解一番,又是喊道:“小桃!小桃!再切些羊肉来。”
厅外传来小桃的声音,“哎!衙内稍等。”
“嗝!”
张斐突然打了个酒嗝,一手搭在马小义肩膀上,“小马!还是你讲义气,每回我有难时,总是你第一个赶来,三哥心里可真是感动啊。”
说到情动之处,他是拼命地拍着胸脯,又举杯道:“来,三哥再敬你一杯。”
马小义赶忙放下筷子来,大咧咧道:“三哥可是见外了,俺们可是兄弟,这兄弟有难,我小马焉有不帮之理。”
张斐一挥手,“那就不说了,干。”
“干!”
“等等!”
曹栋栋一手拦在中间,很是不满道:“张三,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本衙内就是来吃火锅的么?”
张斐一拍脑门道:“哎呦!你看,我这都喝醉了,把衙内给忘了,我我自罚一杯。”
马小义忙道:“自罚甚么,咱们兄弟三人干一杯便是。”
“干。”
三人是一饮而尽。
马小义一抹嘴,又问道:“三哥,俺倒是真觉得你那法制之法很有道理,你看俺爹说不过俺,就打俺,可真是好没道理。”
曹栋栋立刻道:“你算得了什么,你爹打你,也就会用右手打你,我爹可不一样,我爹左右都能拉弓,每回打我,我都感觉得好像两个人打我似得,可是要命啊!张三,你说这种情况,法制之法该如何处理?”
张斐嘿嘿道:“当然去告你爹家暴,还能早点继承家产,一举两得。”
“你们在瞎说什么。”
只见许芷倩艴然不悦地走了进来,“还嫌外面不够乱么,尽在这里瞎说八道。”
她最近真是忧心忡忡,外面是议论纷纷,这父子纲常,夫妻纲常的问题都变得非常敏感,他们这话要是传出去,没事也会出事啊!
“哎!”
张斐一挥手,“我们也就是屋里说说,你别在这大惊小怪。”
曹栋栋嘿嘿道:“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哪里敢真去告我爹。”
你们还怨我?许芷倩瞧他喝得满面通红,不禁责怪道:“你少喝一点,这都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
张斐歪着大着舌头道:“那些御史谏官也就会嘴上说说,不服咱们就打官司,又不是第一回跟他们较量,不必害怕。”
话音未落,忽听到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许芷倩不禁心神一晃,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片刻,就听得牛北庆那粗犷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干什么?”
“让开!”
只见一队人直接闯入进来,其中一人直接伸手将拦在前面的牛北庆推开。
“哎呦!”
牛北庆差点摔上一跤,这暴脾气顿时就压不住了,“直娘贼的,竟敢推你牛爷。”
“大牛!”
许芷倩瞧来人是穿着皇城司的制服,不由得心中一凛,急忙喊住牛北庆。
好在那些人也没有要跟牛北庆计较,径直入得大堂。
曹栋栋还揉了揉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那人瞧了眼曹栋栋,又沉眉问道:“谁是张斐?”
“老子就是!”
张斐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说道:“你们想怎样?”
马小义正酒劲上头,斜目瞅着那些人,“对啊!你们想怎样?”
唯一清醒的许芷倩急得是直跺脚,“张三,小马,你们快些闭嘴。”
可为时已晚。
“拿下!”
那人立刻吩咐道。
其身后的官差立刻上前来,将张斐给擒住。
“你们干什么,快些放开我,老子可是张大珥笔,小心老子去开封府告你们。”
张斐立刻激烈地挣扎起来。
马小义一看他们还动手,这还得了,太不将我小马放在眼里。
“小马,你住手。”
许芷倩一声喝止,又冲着那领头的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抓人?”
为首那人道:“我们是奉御史台之命,来此捉拿嫌犯张斐的。”
说着,他便亮出台狱的令牌。
“台狱!”
曹栋栋双目一睁,猛地清醒过来,瞧清来者身上的制服,不禁心中发毛,皇城司加御史台,这是什么鬼组合,小声道:“你们先忙,我去上个茅房。”
“等等。”
那将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此?”
马小义拍着胸脯道:“俺们是三哥的兄弟。”
曹栋栋立刻道:“他们两个是兄弟,我只是来吃火锅的,我与他们不是很熟。”
马小义指着曹栋栋道:“哥哥,你怎恁地不讲义气?”
曹栋栋小声道:“你傻么。我去给你们搬救兵啊!”
马小义哦了一声,挠着头道:“那哥哥快些去吧。”
“你们还有同党?”
那军官立刻道:“全部拿下。”
曹栋栋顿时就急了,嚷嚷道:“你们睁开狗眼看清楚了,老子可是曹衙内,老子可是副警司,我姑奶奶是太皇太后。”
然并卵,一干膀大腰圆的官差立刻上前来,将他们三人擒住。
许芷倩一看连曹衙内都抓,不禁是心急如焚,正欲上前去拦住他们,忽见张斐偷偷向她眨了眨眼。
难道。
许芷倩不禁蹙眉,这才任由他们将人抓走。
这三人直接被塞入一辆完全封闭的马车,然后便是扬长而去。
“许娘子,许娘子,他们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将三郎带走?”
问询赶来的高文茵,是焦虑不安地向许芷倩问道。
许芷倩虽忧心忡忡,但在高文茵面前,她还是强装淡定地笑道:“高姐姐请放心,这都是我们安排好的,用不了多久,张三就会回来的。”
“安排好的?”
高文茵不解道:“为什么?”
许芷倩随便编了借口,“引蛇出洞。”
一个时辰后。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