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王安石气鼓鼓地直接去到自己的休息室。
吕惠卿也急忙跟了过去。
「恩师......!」
吕惠卿话刚出口,王安石就激动道:「那司马君实真是好生卑鄙,竟然用女人的文章来衬托自己的文章。」
吕惠卿听得是一脸错愕,「恩师,此话怎讲?」
王安石道:「平时也没见谁吹嘘他司马君实的文章。」
吕惠卿忙道:「恩师说得是,司马大学士的文章,可不能与恩师的相比。」
王安石瞪他一眼:「谁与他比了,只是他写得确实不好,遮遮掩掩,藏东藏西,有话又不敢明说,写得比佛经还隐晦,此非大丈夫的文章。」
司马光的文章,他也看过不少,虽然有那么一丝丝鄙视,但他之所以这么生气,主要是因为司马光在里面夹带各种私货,大肆吹嘘藏富于民,节流等政治理念,真是太不君子了。
这不是消费人家许仲途么。
「是是是。」
吕惠卿是连连点头。
王安石突然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吕惠卿道:「方才官家派人
传信来,让恩师待会去垂拱殿议事。」
......
司马光本人倒是没有在乎此事,他都不知道今日发,可很快,他就不得不知道了。
此时,司马光正被文彦博、赵抃、吕公着等人的簇拥着,往垂拱殿行去。
「别说了,别说了,就当在下求求各位了。」
司马光朝着文彦博等人是连连拱手,都恨不得给他们跪下,欲哭无泪地求饶道:「我那真不过是随手一写,也只是针对此事,绝无卖弄之意,还望各位高抬贵手,莫要再提了。」
他是真不喜欢出这风头,皇帝开宴会,他都不爱参加,能推则推,浑身起鸡皮疙瘩。
其实他们都知道司马光的个性,难得出个风头,肯定是要消遣他一番。
得亏苏轼没资格参与这个会议,否则的话,那肯定热闹极了。
文彦博兀自不肯罢休,一脸严肃道:「君实啊!这好与不好,你说了可不算,世人自有公断。」
吕公着抚须笑道:「文公言之有理,如今大街小巷,可都在谈论你的文章,范公、欧阳永叔的文章,也未达到如此。」
司马光真的快要哭了,「文公,晦叔,你们就放过我,都说了一早上了,你们就不累么。」
他当时真的就是手痒,写了一篇,都没有怎么去修改,他就没有想到引发这么大热议,真是悔不当初。
「咳咳!」
忽听得两声咳嗽声,司马光偏头一看,只见王安石走了过来。
「君实啊!我这可要说你几句。」
王安石板着脸道。
司马光忐忑不安地问道:「说什么?」
今儿他非常害怕王安石。
王安石道:「你这平时也藏得太深,不显山,不露水,可随手一写,那便是千古佳作,我方才拜读了你的那篇文章,真是极为震撼,受益匪浅。」….
只能说,在打击司马光这一块,他是专业的。
反之,亦然。
司马光真是脸都红了,别人也就罢了,你王安石说这话,特么鬼信呀,就直接对脸喷,「我呸!你王介甫少在这里含沙射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王安石挥起大袖抹去脸上的唾骂,委屈道:「君实,你这真是误会我了,我对天发誓,你的那篇文章比倩儿那篇可真是好太多了,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最后两个「佩服」,他直接用爆破音,给喷了回去。
司马光一抹脸,整个人就要抓狂了。
刚刚走马上任的吕公着赶紧站出来,拦在中间,「时辰快到了,我们快些走吧。」
.....
他们刚刚到垂拱殿不久,赵顼就来了,都不等大臣行礼,便笑着向司马光道:「司马学士,朕方才拜读过你的那篇文章,写得非常好,令朕也受益匪浅啊!」
司马光还未反应过来,王安石先傻了。
司马光也是一脸错愕道:「陛下也看了那小报?」
这早上才出来的,你这就收到了。
太夸张了吧。
邸报也没有这么快啊!
赵顼点点头:「今儿一早蓝贵人出宫采办货物,听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小报,就拿了一份给朕看,写得真是非常好,故此朕才临时决定召开这会议。」
什么?
原来这场会议的主题是小报啊!
王安石人都是懵的,这小报的威力这么大吗?
司马光真是受宠若惊,红着脸道:「陛下过奖了,那不过是臣的涂鸦之作,让陛下,以及诸位见笑了。」
赵顼
笑道:「司马学士过谦了,卿之所言,亦是朕之所想,朕委任卿修改此法,并非是要针对何人,而是希望能够避免重蹈覆辙,又引发民怨。
至于许寺事所言,朕也有所听闻,在朕看来,是无伤大雅,毕竟我大宋祖宗之法,事为之防,曲为之制,虽只是一条律例,但也要考虑周详。而在讨论之时,未曾考虑太多,也是可以理解的。
朝廷当然不会那么做,地方治安,当属官府的职责,若生动乱,自然是官府管理不力,又怎能推卸给他人。」
曾公亮、文彦博、赵抃他们听罢,是长出一口气。
赵顼一表态,这事自然就平息了。
而王安石也松了一口气,赵顼这最后一句话很贼,暗藏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人借机闹事,你官府要管不了,我就拿你问责。
换而言之,就是说官府要管住这些大地主们,不能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你要不惩治他们,朝廷就惩治你们。
96.
南希北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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