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从善如流地把她背了起来,小俩口笑呵呵地下山。
瞎子撇了撇嘴,看着两人老夫老妻了还一副青春样的背影,忽然恶意地在想,之前你们做完都没清理,你这会儿裤裆粘不粘的?
算了还是别问了问了那厮到时候用来清理的东西可想而知会是啥。
…………
要问就问这个:
“你是掌握了阴尸之气呢,还是找到了补完你血修罗体的办法?莫名其妙笑得跟花一样,坟也不看了。”
隐居的庐中,火盆暖暖,岳红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赵长河一个人坐在窗边烤火热酒,似在自得其乐地享受,耳畔就忽然传来了瞎子的问话。
赵长河抬眼一看,瞎子抄着手臂站在面前,不由有点好奇:“我说你平时出现的时候,是不是也只有我能看见你?”
瞎子淡淡道:“我想让谁看见,谁才能看见。我不想的时候谁也看不见。”
“啧,不要那么硬邦邦……”赵长河倒了一壶热酒递了过去:“那你这个灵体,能饮否?”
瞎子怔了怔:“你干嘛?”
“聊聊。”赵长河笑道:“终究热酒也能分解为能量,我看你是可以喝的。喏。”
随着话音,随手一甩,酒碗稳稳当当地飘到瞎子面前。
瞎子随手接住,想了一想,索性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两人左右隔着一个小茶几,都懒洋洋地斜靠着喝酒。
赵长河喝完自己一口,转头看瞎子喝酒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感觉很是怪异。
瞎子吁出一口浊气,忽地笑了起来:“倒也挺久没喝过酒了……有点意思。”
赵长河微微一笑:“挺好。起码这时的你我,是相识两年多的熟人在饮酒交谈,而不是有个高高在上的玩意儿天天在那装逼猜谜。”
瞎子嗤笑:“现在做谜语人的难道不是你?”
“阴尸之气,非一时半会可勘,但心中有了底这几日多琢磨总是能看见的。你让我研究的几件事,至少这一件正在完成中。总不能什么都一蹴而就,总该慢慢来吧……”
“呵……”瞎子抿着酒,没回答。
赵长河也悠悠喝了口酒,又道:“至于血修罗体,我还真有想法了。”
瞎子道:“你所谓的想法,该不会是去和本代白虎再多双修双修,就可以御金了吧?”
“有那个想法,但不是现在。迟迟得了东极道果,所以对青龙法则认知远超其他,白虎这方面她并没有跟上……我就算想借她的感悟,也是不够的。”
“那你在高兴什么?”
“我之所以攻强守弱,一则是战法决定,二则是锻体形成的肌肉构成有其偏向,我的偏向是力量与攻击,神煌宗他们则更偏向抗揍,当肌肉血气的构成已经定型,也就导致连龟龟都很难教我守御之法。”赵长河笑道:“既然引金土入体,元素可以改变自身的构成,那是不是可以换个思维,引点别的也可以?”
瞎子神色微动。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灵族,烈是从灵族走出来的,他锻体肯定不讲五行……如果他需要引东西入体来短暂改变肌肉组成,由攻转守,那他引的是什么?”赵长河笑道:“只可能是兽、是蛊。我身在烈之祖地,何必骑驴找驴?血修罗体之大成,依然着落在这里!”
瞎子不说话了,低头抿酒,表示默认他是对的。如果走烈的锻体法,这就是正解。
该说不说这厮确实很聪明,可惜就他妈在肌肉上最聪明。
赵长河眯着眼睛打量着瞎子如玉的侧脸,忽然道:“刚才说到迟迟的金之御……她自己对白虎的造化都卡住了,是不是也要在适当的时候西行一趟?”
瞎子随口道:“西方白虎,自然在西,这也要问?”
赵长河道:“刚才看阴火之时,我想到找朱雀来这边对付九幽,现在又想到了找白虎也来这边。所谓‘朱雀白虎汇于西南之野’,居然就这么关联上了……难道这句话指的还真未必是时间,而真是代表了相关四象五行的人?”
瞎子道:“因为你从不同的事都想到了朱雀白虎来这里,所以就证明了那箴言和这有关系?你的逻辑学是跟门房大爷学的?中间的逻辑链呢?”
“我之前查案都这么玩的啊,从一个预设的结果去倒推验证。”
“你那些查案本来就运气居多,何况这次的推论更离谱,那叫脑补,不叫验证。”
“那我如果一定要从这么一句话去倒推其因,需要如何验证?是否需要去找其他可关联的线索,比如阴馗为什么知道灵族隐秘,证明九幽那边应该有关于这件事的线?把类似所有线索都整理齐全了,真相也就出来了?”
“你这不是挺明白嘛……”瞎子听着觉得简直在说一加一等于二的废话,随口道:“因果之间一定有线关联,而不是凭空成其因果。只要掌握住中间的那条线,那无论是想由因寻果,还是想要由果溯因,甚至倒果为因,乃至斩断因果,文章都在这里。”
“所以这条线,在现实上是逻辑链,化作修行上是可具现、可看见、可掌控的。”赵长河忽地避席而起,拱手微躬,行了一礼:“多谢指点因果之道。”
“噗……”瞎子一口酒直接喷了出去,一时傻在那里。
这好像……虽然说得浅,但真的是把基础本质给说出来了。
自己真真正正的,教了他因果修行!
我到底来这里喝什么酒,问个什么鬼玩意?
看着赵长河笑微微的模样,瞎子面无表情,半晌才道:“你之前很高兴,高兴的原来是找到了怎么套我的方法?”
“因为你想我上进,所以才入了这套,此即因果。”赵长河倒认真起来:“谢谢。”
瞎子欲言又止。
这是个锤子因果,我希望你上进个屁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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