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有些狐疑地看着小伙子:“唐望生有这个能耐,我怎么就不信呢?”
小伙子瞠目不知所对,一副不知道你说啥的样子。
那目光却不经意地掠过寨中,看着寨门前严阵以待的弓手们大部分转移去了岸边。
法生正在说:“稍等,伱结个不动明王印给本座瞧瞧。”
小伙子还真的结了个不动明王印:“是、是这样的吗菩萨?我不是很熟悉……”
这是佛家根本法印之一,广载于各类经典,是个弥勒教徒都该会,但连剃度都没有的普通教众结得不甚标准也非常正常,一点惹人疑惑的破绽都没有。
旁边将佐都觉得法生这回疑心病有点重了,湖中船只出事了,你还有闲工夫管一个报信的结印标不标准……
法生也觉得没什么问题,笑着打了个哈哈,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亲自伸手去纠正小伙子的手印:“拇指这里别掰那么僵,是这样的……”
正在此时,看似老实巴交的小伙子手印忽变。
那指尖如拈花、似拂柳,如天女生莲,悄然绽放。
包括法生和旁观者在内,都只看见手指泛出虚影一般,反应都没来得及,已经拂在了法生手腕列缺穴上。
而且特别懂他们弥勒教……这一拂穴不是单拂列缺,而是顺着这条太阴肺经,在列缺穴的上下点都拂了过去,管你是不是移了位,必中无疑。
法生瞬间半边身子都麻了,急退大喊:“是刺客!”
左右反应过来,刀剑齐出,直取小伙子脑袋。
却见他脚步微错,极为飘逸地右移少许,脚下一勾,一柄藏在芦苇中的阔刀跃上手心。
“吼!”
刀起,风啸!
“呛”地一声,几柄围到他身边的长剑居然全部被砍成了两截。赵长河踏着断剑飞身而起,凌空追斩,直奔后退中的法生。
“赵长河,这他妈是赵长河!”
法生气得快要吐血,啥时候赵长河会易容了,还会玩这么娘的拂穴手,没疤没刀的,任谁也脑补不出这厮居然是他妈赵长河啊!
他居然真敢,就这么寨前突袭,取主将首级!
黑影凌空,遮住月色。
狂刀怒斩,眼眸似血。
龙雀呼啸,煞气冲霄。
法生麻了右边身子,极为勉强地用左手抽出戒刀试图招架;左右无数刀枪剑戟直刺赵长河身周;寨中被调开的弓手再度回返,张弓搭箭。
若有画家在此,当定格为一副神魔画卷。
“嚓!”
刺耳的兵刃滑击之声响彻夜空。
戒刀莫名其妙的没有挡住这一刀,龙雀仿佛滑了过去似的,法生额头莫名现出一道血痕,死前都没能明白,赵长河这招神佛俱散怎么变成滑刀了……那他妈不是神佛俱散?
是一招别扭的剑法?
一柄长枪从赵长河肋下擦过,带起一蓬血光。
赵长河步似凌波,极为精巧地避开另两道擦着脖子过来的刀光,回刀扫过,持枪者头颅飞起,鲜血狂涌。
“吁!”随着一身呼哨,侧方马蹄声大起,一匹黑马踏着白蹄,如电穿来。
赵长河再度架开一枪,忽地一脚踹在另一将领胸前,腾身侧飞,一跃数丈,恰好落在马上。
乌骓长啸,踏夜而去。
无数箭矢从身后射来,赵长河侧身回刀拨开几箭,大笑而去:“十住菩萨卖首之徒,弥勒军阵不过如此!后会有期!”
“轰!”湖中烈焰升腾,此前被点着的船只彻底沉入了湖面。
整个军寨乱成了一团。
“唐少爷,你在这走来走去的作甚?”
“我坐立不安。”姑苏城墙,唐不器走来走去地看着划分区域各自为战的守卫:“法生会不会夜袭啊?”
“你想多了,法生昨天才入吴兴,他区区一支先锋才多少人马,怎么也要等主力会合。”
“……然而人家入吴兴就这些人马,也没等杭州主力过来。”
“弥勒之徒打破重镇,不烧杀抢掠玩女人玩个几天?怎么可能直接就来了……”
唐不器踱来踱去,还是不安,转身去问武维扬:“姑姑还有什么特别交待么?”
武维扬叹了口气:“首座既然交付于你,公子便当独断,岂有凡事皆问首座的道理。这些人若是聒噪,公子应该试图压服……我们在这呢,不是公子独力奋战,大可下令。”
旁人冷笑:“若是无人袭击,又当如何?”
唐不器正待说话,天上闪过金光。
众人都是一愣,抬头看去,最近这乱世书更新有点勤啊?
“六月初七,子时。赵长河夜袭太湖军寨,斩弥勒教十住菩萨法生于寨门,跃马而还,弥勒诸将莫能当者。”
“潜龙榜变动。”
“潜龙一十八,赵长河。”
“星河悬天,岂能无我!”
唐不器斜睨着旁边各家之人:“你们说法生这个太湖军寨,它是干嘛的?”
众人面面相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唐不器低声道:“我还是差了些……当是时,就是赵长河这种人的舞台。”
当是时,胡人南下叩关,弥勒起于江南,群雄将起,天下乱局。
风起云涌,龙蛇起陆。
【第二卷终】
emmmm之前调卷错了,调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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