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对孙鲍行刑的郐子手突然发现大家都望向他,不由得艰难地咽了咽吐沫,显得无辜地望向刑部尚书杜铭和锦衣卫佥事王相。
“你傻愣在那里做甚,赶紧行刑!”杜铭不明白这个郐子手为何迟迟不动手,当即便沉声地命令道。
其实孙鲍现在都要面临凌迟了,他害怕郐子手上的刀其实是错误的,反而更应该希望郐子手用那把刀给他一个痛快。
三千六百刀,孙鲍在大家的见证下,身体被一刀刀地肢解,遭受这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即便已经被灭了口,孙交的事情便到此为止吧!”朱祐樘得知刑场的事情后,显得十分平静地道。
虽然清除内部毒瘤很重要,但现在还是要着重于处理外部事件。
蒙古使团已经来到京城,除了对达延汗和满都海进行封贡外,亦要纳伊克锡为妃,从而确保北边能得到几年的安宁。
至于西南方面,他现在要尽快摸清各地粮仓的具体情况,为征讨黎朝做准备。
其实最让他关心的还是大明跟朝鲜在参治岛上开市,这是华夏成为纺织中心迈出去的第一步,故而是不容有所。
定国公府,府内泛起了一份离愁。
徐世英已经接受了朝廷的委任,成为大明第一任东海总督。
今天正是启程之日,他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给自己妻子道:“伱将这块玉佩保管好!若此次联合棉布前去参治岛的交易不顺畅,那么你将这块玉佩变卖,用来维持咱们国公府的开销!”
定国公府其实是表面风光,不说现任定国公徐永宁因疯病险些被治罪,上一任定国公徐显忠同样没有得到实职。
武勋的地位其实跟恩宠戚戚相关,由于他们定国公一脉数十年没有在军中任职,甚至这种情况还得维持十几年,故而定国公府如今更像是一个符号。
虽然定国公府一年两千五百石的禄米并不算少,但定国公府亦是要吃吃喝喝,加上定国公徐永宁跑到街道砸东西要赔偿,故而早已经是入不敷出。
由于定国公府今年将绝大部分的田地用来种了棉花,偏偏这批棉花成为联合织布厂的原料,而筹办联合织布厂便已经被徐国公府的最后家底掏空。
谁能想到,堂堂的大明国公府现在仅仅只剩下维持大半个月的开销。
若是他们此次用联合棉布从朝鲜那些换回大量值钱商品在京城出售还好,但如果事情进展不顺利,不仅他们联合织布厂血本无归,而且他们定国公府都要无米下锅了。
正是如此,为了整个定国公府的财路和生计考虑,此次前来参治岛跟朝鲜方面互市,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嗯,妾身知道了!”漂亮的妇人接过这块祖传玉佩,便轻轻地点头道。
定国公府门口的车队已经准备妥当,终究是堂堂的国公府,随行人员中有好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还有一个十分精明的老管家。
老管家此次会跟随一起前往参治岛,对满脸愁容的徐世英安慰道:“世子,你无须过于忧心!只要此次跟朝鲜那边顺利互市,用咱们的棉布换回他们的人参、中药和皮货等货物,到时我们将货物带回京城必定会大赚一笔!”
徐世英打量着这个老管家一眼,便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道:“此次有孙管家在,必定能一切顺利!”
自从父亲得到疯症后,偌大的定国公府显得混乱不堪,而定国公府一度落到无米下锅的地步。所幸,这位孙管家挺身而出。
正是在这位孙管家操持之下,定国公府不仅没有沦落到变卖祖业的地步,而且现在名下的店铺经营得有声有色。
此次皇帝号召定国公府跟工部组建联合织布厂,亦是这位老管家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故而亦是给定国公府所有人增加了信心。
徐世英在经过西长安街的时候,亦是朝西苑的方向进行张望,心里十分感激给予自己如此机会的弘治帝。
不论是为了自己先祖的名誉,还是为了回报弘治帝的这一份信任,他此次前往参治岛无论如何都要为大明闯出一片新天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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