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确实是我会昌侯府的祖传之物,归……归我胞弟所持!”会昌侯孙铭知道压根无法抵赖,当即便索性承认了。
宋澄看到已经得到证实,便板起脸询问:“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块木牌被你不慎遗落在钱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钱府已经付之一炬,你休要讹我,焉还能有木牌存留!”孙铎没想到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仍是不打算承认地狡辩道。
宋澄的眉头微蹙,亦是产生几分怒意:“在钱府失火之前,顺天府衙便已经到了钱府,此物正是从尸体旁发现,此事由顺天府推官建档入册!”
朱祐樘品着茶悠闲地看着这一切,发现若不是自己坐在这里,这位副千户恐怕又在这里进行扯皮了。
事情到这里已经是清楚明了,孙铎屠杀钱府满门已经是人证和物证俱全,却是容不得孙铎抵赖了。
孙铎默默地低着头,却是很不想接受这个结果,同时暗暗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宋澄看到孙铭还是不肯招,当即便一拍惊堂木:“孙副千户,看来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大刑……”
“我招!”孙铎知道事情已经由不得他进行狡辩,当即吐出两个字。
吏部尚书李裕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对面的会昌侯孙铭,却是听到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宋澄看到孙铎已经松口,便轻轻抬手阻止衙役动刑。
“大年三十当晚,确实是我带人前往北郊屠杀钱府满门!”陆铎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再狡辩,便直接坦白罪行。
那晚确实杀得十分的气派和酸爽,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但此次算是栽了大跟头。
“真是孙铎干的啊!”
“我早说他肯定不是好人!”
“果真是财帛动人心,钱富还是太富了!”
……
堂下的百姓看到孙铎已经招认,不由得纷纷发出感慨。
案情绕了半天,结果并不是那位刑部尚书杜铭花钱雇人灭门夺宅,而是眼前这位锦衣卫副千户屠杀钱府满门。
吏部尚书李裕和户部尚书李嗣等官员暗自高兴,刑部尚书杜铭的嫌疑彻底被洗清,亦是终于意识到皇帝为何如此重用这位顺天府尹了。
明明一个错综复杂的案子,更是有着栽赃和嫁祸,结果被这位年轻的顺天府尹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宋澄看到孙铎终于松口,便是沉声继续询问:“你因何要在大年三十当夜前去屠杀钱宅满门?据本府尹所知,你跟钱富并没有什么交集,更无私怨!”
咦?
堂下的百姓听到这个问题,亦是纷纷好奇地望向孙铎。
哪怕杀人都会有因果,而今陆绎放着好端端的年夜饭不吃,而是带人前往北郊屠杀钱府满门,自然亦会有其中的缘由。
会昌侯孙铭和长宁伯周彧默默地交换一个眼色,意识到问题比想象中要严重,而会昌侯孙铭的喉咙发痒便咳嗽一声。
吏部尚书李裕的眉头微蹙,当即便将目光锁死对面的会昌侯孙铭。
“卑职见财起义,图的是钱家的家财!”孙铎先是望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当即便坦然地揽下罪责。
朱祐樘悠闲地品着茶,只是嘴角微微泛苦,却是知晓底下这帮臣子全都是官滑如油。
宋澄的眉头微蹙,发现想要套出实情比想象中要困难,便认真地询问道:“孙铎,你图的是钱府银库?”
咦?
堂下的百姓已经知晓钱家的银库满是蜘蛛网的事实,而今听到宋澄明显是要套话,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会昌侯,你这咳嗽之症是该治了!”吏部尚书李裕看到孙铭又要咳嗽提示,当即便站出来请命:“陛下,会昌侯今在公堂咳嗽不止,臣在京城识得一良医,可领其前去诊治!”
孙铭瞪了一眼李裕,亦是向朱祐樘解释道:“陛下,小侯并无病症,只是刚刚喉咙有瘙痒,今已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