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现在确实不好即刻挂靴离任,只是王越这般调查下去,杨汉没准真被他找出来!当务之急是跟礼部明日便敲定谥号,然后明日傍晚即刻离开京城!”马文升知道不能逼着朱骥离开,当即便告诫地道。
其实他表面很急,心里并不见得多急,却是不太相信王越真有本钱将自己隐藏起来的人找出来。之所以一再怂恿朱骥尽快离开,主要还是希望朱骥离开给自己的安全再添一道保险。
不得不承认,王越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以致自己不得不怂恿朱骥主动递上辞呈离开。
三月初四,山川坛。
“播种!”
在犁田完毕后,耕藉礼又来到了春播的重要环节。
“稻!”
“黍!”
“粟!”
“麦!”
“菽!”
“棉花!”
……
五谷的栽种过程中,今年同样加入了棉花种子。
文武百官在去年都没有质疑此举,而今看到棉花给普通百姓带去的实惠后,自然更没有理由进行反对了。
朱祐樘换回龙袍后,便按惯例对文武百官进行恩赏,只是在这个宴会中的兴致并不高。
虽然王越在昨日通过蛛丝马迹一路寻到了杨汉的藏身之所,但消息还是提前走漏了,以致杨汉先一步被转移了。
事情越查,反而暴露出来的东西更多。
此次不知都察院内部有内应,还是自己的皇宫清洗还不够彻底,这才导致消息提前一步泄漏出去了。
耕藉礼圆满落幕,朱祐樘乘坐宫车浩浩荡荡返回北京城,后面则是一大帮文武百官随行而归。
朱祐樘坐在宫车上,在望向道路两边的时候,倒是给他带来了一点小惊喜。
除了皇家织布厂和联合织布厂坐落在这里外,现在诸多纺纱、染坊和织布作坊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像极了后世一个纺织工业园。
朱祐樘并不能看到工人上工的场景,眼前都是经过戒严的道路,心里还是有些惋惜。
不过他知道现在纺织业仅是刚刚起步阶段,国内的纺织产业能否真正腾飞,其实最核心还是百姓口袋得有钱。
或许是前世出身底层的关系,让他见识到底层百姓的节省,亦深刻意识到任何时代的百姓口袋有钱的重要性。
若是广大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只需要普通的黑布缝缝补补过日子,那么飞梭织布机仅仅只能开创一个普通的棉布市场。
只有让百姓的口袋真正鼓起来,棉布产业才能呈现百花争鸣的新兴产业。
等回到西苑的时候,顿时有种回到家里的感觉。
“陛下,旨意已经下达了!”郭镛迎上前来,显得苦涩地汇报。
朱祐樘看到事情终究没有朝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便轻轻地点头:“知道了!”
其实这几天已经想通了,谁家里没有几只老鼠,而今最重要还是推动大明王朝发展,却不能将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些老鼠身上。
现在上天竟然是要给朱骥一条生路,让自己无法通过朱骥这条线掀出幕后主使,那么权当天意使意。
于谦的谥号已经形成定论,虽然朱骥一直坚持于谦文正和配亨太庙,但朱祐樘不可能将有明以来最高的谥号和待遇给于谦。
且不说北京保卫战并不能全归于谦一个人的功劳,亦是得益各方动用举国之力守城,而且自己离英宗的关系还是太近了。
哪怕于谦真是配得上有明以来第一文臣,那亦不能让英宗承担误杀大明第一文臣的罪名,这样不利于皇室的威望。
正是如此,他按着原来的历史,给予谥号“肃愍”。貌恭心敬曰“肃”,在国逢难曰“愍”,佐国逢难曰“愍”。
现在于谦的谥号敲定,自己亦是允许朱骥的请辞,这个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朱祐樘知道不能对王越要求太高,毕竟现在京城这潭浑水过于浑浊,哪怕自己亦不晓得藏着多少老鼠。
“陛下,都察院搜检厅副千户王煜和国子监监生王守仁刚刚在宫外生事,不知该如何处置?”刘瑾走了过来,显得小心地汇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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