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想要让天下人信服驸马王增派人刺杀皇帝,还真要将证据摆出来才有公信力。
靖善公主的眉头微微蹙起,只是看到王增朝自己伸来的那只手,反倒更加认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正是这时,一个锦衣卫匆匆而来,然后在宋澄的耳边耳语了两句。
发生什么事了?
此刻的寿宴会场显得落针可闻,在场的所有人注意到锦衣卫的举动,不由纷纷好奇地扭头望向宋澄。
宋澄似乎是暗松一口气,面对质疑证据的王增道:“王驸马,你想要证据,本府尹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来人,即刻将驸马押回顺天府大牢!”
真是王增所为?
光禄寺卿章格等官员和权贵看到宋澄的态度变得如此强硬,当即意识到宋澄已经掌握到了实质性证据,不由得惊讶地望向王增。
“荒谬!荒谬!你根本不可能有证据?若不将事情说清楚明白,将你的证据摆出来,休想本驸马跟你回顺天府衙!”王增被两个捕快抓起,却是大声地抗拒道。
虽然他此次刺杀皇帝的计划是失败了,但他能在京城组建这么强大的组织,而且能够在京城运筹多年,又怎么可能不抹掉所有的痕迹呢?
特别此次自己并没有安排自己所圈养的死士,而是从外面寻找真正的亡命之徒。
正是如此,他自己不仅没有见过那位杀手,而且连凶手的样貌都不知晓,哪怕那个杀手想咬亦咬不到自己的身上。
尽管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他却知晓宋澄绝对不可能掌控自己行刺皇帝的罪证,特别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便定自己的罪简直天方夜谭。
“根本不可能有证据?王驸马,你又露馅了!”宋澄再度捕捉到破绽,显得冷冷地望向王增的眼睛道:“只有你觉得事情败露亦查不到你的身上,你才如此多番强调证据。若你真是被冤枉,便不会纠结证据,而应该是一直喊冤,甚至怀疑是本府或皇帝对你打击报复。”
咦?
光禄寺卿章格等官员和权贵细品宋澄的话,发现还真是如同宋澄所推测的那般,不由得对王增的怀疑增强了几分。
且不说以前的种种,如今王增跟兴王朱祐杬走得如此之近,确实存在着重大的嫌疑,一旦当今皇帝遇刺,虽然最大的受益者是兴王,但驸马王增的地位亦将水涨船高。
虽然现在确确实实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证据,但从王增亲近兴王和现在的反应来看,恐怕还真不是素有清名的宋澄构陷。
不过很多人都不明白,王增是靖远伯府的嫡系子弟,从小天赋卓绝,又娶了当朝公主,为何要涉足朝堂的争斗呢?
“本驸马正是听闻你宋澄铁面无私的名声,所以才屡屡索求证据。却不想今日你跟东厂的阉竖一般,为了达到目的而罔顾事实,你哪是什么宋青天,分明就是宋黑心!”王增知道自己又露了马脚,但很快便想要圆回来道。
捕头赵大眼上前抓人被推阻,又听到王增如此诬蔑自己的大人,火爆脾气没有控制住,当即朝王增的腹部狠狠打了一拳。
王增何时受到这种待遇,声音是戛然而止,整个人宛如虾米般弯下腰。
赵大眼一把抓住王增的后领,显得恶狠狠地道:“你休要抹黑我家大人,你当真以为你做得很隐秘?早在你们还没有找来杀手陈万仓的时候,我们大人便已经查到安富坊的宋宅,知道有人在暗地里挖地道!”
虽然在表面上,西苑的安全性很高,但跟紫禁城相比其实还是差了一个等级。
紫禁城不仅是位于皇城的中心,而且地面有着十几层地砖。哪怕有贼人能够挖到紫禁城下方,但想要挖穿地面的地砖,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的工程。
反观西苑,哪怕守卫再如何森严,终究只是一处皇家园林。除了某些区域的宫道和宫殿外,绝大部分的区域都没有地砖阻挡。
当然,西苑的情况显得比较特殊,由于养心殿位于东边,中央则是八百亩的太液池,从而阻止地道到达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