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寿山地震,皇陵的灵牌倒了几块。
梁芳在短暂的惊慌后,而后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以前天灾总会归咎于帝王,只是现在很多事情都在悄然发生改变,地震、海啸、蝗灾和洪水已经被国子监的书籍归为自然灾害。
现在天寿山发生这种小地震,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梁芳最终还是选择以密奏的形式向紫禁城汇报这个消息。
西苑,养心殿。
身穿龙袍的朱祐樘跟以往一般,正在处理着两京十三省的政务,给这个帝王大大小小的事情给出章程。
特别是蝗灾受灾的地区,不仅要免除这些地区的秋税,而且还得对受灾严重的地区下令官府开仓救赈灾民。
虽然涉及到钱银一事,便少不得有不法之人想要从中捞取好处,但却不可能因噎废食,该免除和救赈还得贯彻下去。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王越和刘忠前来复命,而王越亦将罔顾蒋敩拥有幕后主使线索而仍旧行刑的事情上报。
朱祐樘停下手中的笔,淡淡地打量着王越道:“王阁老以为蒋敩是否拥有关键线索?”
“蒋敩被关押期间一直浑浑噩噩,以致臣等有所忽视!只是从其刑台的反应来看,老臣以为**不离十,恐怕是有关键的线索!”王越回想着自己的过失,亦是认真地回答道。
朱祐樘并没有表态,而是扭头望向旁边的刘忠道:“刘卿,你怎么看呢?”
“人之将死,其言亦善!臣以为蒋敩并非拖延,而是确有重要线索,当时留其一命或可掀出幕后主使!”刘忠相信自己的判断,却是带着几分怨气道。
王越敏锐地感受到刘忠的怨气,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朱祐樘将自己的笔放下,却是将目光落到王越身上道:“王阁老,你确实是有过错,只是罪非斩杀蒋敩,而是忽视了审讯蒋敩错失如此关键的突破口!”
咦?
刘忠本以为朱祐樘会责怪王越处斩蒋敩,却是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臣有负圣恩,请陛下治罪!”王越亦是意识到自己疏忽,当即便主动请罪道。
“此事臣亦是有所疏忽,还请陛下责罚!”刘忠突然意识到自己比王越还要失职,当即亦是主动认错道。
朱祐樘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怪责他们,毕竟谁能想到没有什么主见的蒋敩竟然是最好的突破口:“此事亦不能全怪你们,责怪便免了!只是现在证明林国栋刺驾案还有幕后主使,那么这个案子还不能盖棺定论,刑部和都察院要多加留意!”
“臣谢陛下宽仁,臣等遵旨!”王越和刘忠对朱祐樘是由衷敬佩,当即便认真地表态道。
朱祐樘将两个人打发离开,亦是不由得暗叹一声。
早前还以为王增是所有事件的最大推手,只是深挖之下,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事情并没有表面这般简单。
这个时代或许没有群雄逐鹿,亦没有藩王造反,但京城这个繁华之地似乎真存在一股意图左右朝局的神秘力量。
不过事情终归朝着好的方向演变,虽然自己仍旧无法解决子嗣的问题,但亦算是间接解决了气运之子。
正是如此,他打算今晚先找皇后,明晚找来藩金铃和青月,或许自己真的已经成功解除了天命的束缚。
黄昏时分,太液池被夕阳铺上一层金灿灿的色彩。
朱祐樘知道留给自己垂钓的时候已经不多,亦是十分珍惜这段时光,最近几乎每日都会来到听潮阁品茶垂钓。
原以为尼龙棍出现,自己离尼龙线已经不会太远,但从玄道院的反馈情况来看,起码在这湖结冰之前是不可能出现惊喜了。
韩幼英的大长腿显得越来越笔直,长得越发的美艳动人,精致的五官亦是多了一抹妩媚。
只是她看到天色渐渐变冷,看到这湖面越来越古井无波,却是知道这种跟皇帝相处的时光越来越少,那双漂亮的眼睛亦是不免出现一丝愁容。
朱祐樘在喝过一口茶的时候,却是打量着眼前秀色可餐的韩幼英道:“待到这湖结冰后,朕封你为嫔吧!”
“陛下,奴婢如果是嫔了,是否还可以如现在这般给陛下每日泡茶?”韩幼英心里涌起一份感动,但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倔强地道。
朱祐樘无奈地打量了一眼这个女人,却是淡淡地询问:“这活难道还不腻吗?”
“奴婢只想给陛下泡一辈子的茶!”韩幼英已经没有当初那般心高气傲,而是说出自己的最大愿望道。
正是这时,一个身影惊慌地跑了过来,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刘瑾迎向门前,显得困惑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天……天不佑陛下啊!”覃从贵发现朱祐樘投来关注的目光,当即便是哭丧地道。
刘瑾心里一紧,当即便呵斥道:“你疯了吗?”
“淑妃死了!”覃从贵没有理会刘瑾吃人的目光,却是汇报一则最新消息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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