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传越玄乎,朱国祥俨然可以呼风唤雨,一声怒喝便能让坏人痛改前非。
同样的事情,在斜谷镇也来了一遍。
此后不断重复,太监和禁军们的故事,编得越来越圆润,互相补齐彼此的漏洞。
说得多了,连他们自己都开始相信……谁愿承认自己被拿着锄头的农民给俘虏?
被高人呵斥而痛改前非,传出去至少更有面子。
来到关中,朱国祥的前进路线,跟朱铭当初略有不同,他去了一趟长安。
因为长安官员,也被太监敲诈过。
除了转运使、常平使等地方大员,只有永兴知军没给过钱财。
听说朱国祥捆了太监,一路归还金银,永兴知军席旦主动来拜访。
关中那一大片,有时叫永兴军路,有时叫京兆府路。
长安及周边,有时叫永兴军,有时叫京兆府。
永兴知军,可以理解为长安知府。
席旦带着酒食来慰问,见面就说:“先生真乃高人也,一怒便将那阉竖给捆了!”
朱国祥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阉人众叛亲离,其实是被自己的下属抓住的。”
席旦哈哈一笑,根本不信朱国祥的鬼话。
他也被方懋敲诈过,当时一通怒斥,怎不见太监的手下幡然醒悟?
朱国祥必然用了什么手段。
席旦不仅治理地方得力,而且还有战略眼光,年轻时候的殿试策论,就能写出:“战胜易,守胜难,知所以得之,必知所以守之。”请宋神宗谨慎发动战争,没考虑好怎么收场,就不能轻易动兵戈。
在中央做官时,他不但弹劾太监,还阻止宋徽宗改立太后。
被贬去成都做官,以怀柔手段,改善经济民生,不费一兵一卒,彻底平息四川叛乱。
然后,继续被贬官……
对于此次征讨西夏之战,席旦并不看好,因为宋军准备不足。
他在四川做官时,有人诱导大理国两州内附。
席旦深知自己这边是啥情况,一旦接受两州之地,必然跟大理国开战。想打赢很难,即便打赢了,西南各地也必然民生凋敝,而且还要陷入长期战争。西南西北同时开战,必将大宋拖入财政黑洞当中。
于是,席旦果断拒绝内附,把立功心切的文官武将全得罪死了。
蔡京也觉得失去开疆拓土之功,恨不得把席旦给弄死。
当晚,席旦与朱国祥促膝长谈。
先是聊民生经济,听说朱国祥带了些新作物种子,于是请求购买几斤玉米红薯,他要在关中进行推广。
聊着聊着,又谈到西北之战。
席旦担忧道:“就目前的战局来看,速灭西夏已不可能。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占领几处要地。开疆拓土,打胜仗自然重要。但打完胜仗,如何守住新土更重要。无非筑城、移民、实边、开荒,可近年来,实边之民,视官府如仇寇。逃回家乡者有之,投奔西夏者有之,这怎能守住疆土?”
朱国祥说:“还是民政有误啊。”
席旦说道:“吾已被官家所恶,所进之言,官家半个字都不听。先生被官家征辟,若得圣眷,请记得劝谏陛下。开疆容易,守土不易,须得派遣精于民政之大臣,悉心经略那些新得之地,方可做长远打算。否则,必然骤得骤失,损兵折将、耗费钱粮,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朱国祥说:“我定然劝谏官家,至于官家听不听,这就没法做出承诺了。”
席旦说道:“能劝谏便好,唉,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位老臣忧心忡忡,却拿局势毫无办法,他甚至连现在的官职都很难保住。
翌日,席旦亲自送朱国祥登船,等看不到官船的影子,才咳嗽着颤颤巍巍回到马车上。
(本章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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