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嘞,还有硬气功的过火炉、上刀山、顶枪尖!”
“咱们还没进入勾栏瓦肆就已经这么热闹,勾栏瓦肆里面岂不是还有更加攒劲的节目?”老道士说着两眼冒光,大有忘记来的目的是什么。
衙役笑说道:“这些看多了都是千篇一律,陈道长如果多来几次就会跟我们一样看腻了,勾栏瓦肆真正能长久留住人气的,还得是舞榭、听曲、听戏。”
“像舞榭经常会有新来的奇装异服异域风情舞女、歌台经常会看到许多文人雅客为各自支持的歌姬谱写新曲子斗曲、戏班子每月十五都会出新戏试演,这些能满足大伙猎奇心的日新月异东西,才是长久留住人气的真正精华。”
“舞榭有多奇装异服,异域风情?”老道士一本正经说道。
果然如衙役所说,勾栏瓦肆里舞榭歌台、酒垆茶庄皆荟萃,那些被高墙挡住的勾栏里,莺莺燕燕歌姬声、戏班子热闹锣鼓声,以及观众老爷们的拍手叫好声络绎不绝传出,即便夏天炎热,都挡不住人们来勾栏瓦肆听曲凑热闹。
他们要找的那个戏班子,并非是高墙大院的戏班子,而是一个草台班子,就是拿草帘墙围出一块场地,然后在看棚里搭一个戏台子唱戏。
“这些草台班子都有一个名角的梦,他们为了追逐成为名角的梦想,会在每月十五来勾栏瓦肆搭台子唱新出的戏曲,万一火了,就会成为府城万人追捧的名角,到时候钱财和名气都会快速积攒,在勾栏瓦肆买下属于自己的戏曲楼。比如脍炙人口的朱家戏班、洪福戏班、如意戏班,就都是从草台班子扬名,然后在勾栏瓦肆扎稳根子,拥有自己的班子和戏曲楼。”衙役知道晋安和老道士并非是江州府当地人,所以主动讲起起勾栏瓦肆里的一些规矩。
老道士恍然大悟点点头。
三人刚到,有一名长着四方国字脸,成熟稳重的衙役从一旁角落走出。
“哥。”给晋安他们带路的年轻衙役高兴喊道。
“张虎见过晋安道长、陈道长。”国字脸衙役先是朝自己的同胞弟弟点点头,然后朝晋安和老道士抱拳行礼。
简单打过招呼后,晋安开始询问起戏班子里的情况,张虎回答他们兄弟几个分散在几个角落,把戏班子盯死,这戏班子只进不出,自从他们兄弟几个盯上,就没有见一个人离开。
别说是戏班子的戏子离开,就连看戏的客人都没有离开一个。
“哦?还有这种事?”
老道士来了兴趣:“老道我听这戏班子里的拍手呼和声动静不小,这起码围聚了上百个看戏的人吧?”
“得,就这说话功夫,老道我又看到两三个人走进去,这戏班子唱的什么大戏,人气居然这么火爆。”
张虎回答:“以我这些年每月十五都在勾栏瓦肆巡街的经验看,这家草台戏班子若无意外,就是这个月二三十家草台戏班子里的戏魁了。”
“假如能一直维持这种人气,连续数月坐稳草台戏班子戏魁位置,不出一年,这家戏班子就能摘掉草台戏班子身份,在勾栏瓦肆拥有属于自己的戏班子和戏曲楼了。”
晋安呵呵一笑:“都说来得巧不如来得刚刚好,想不到我们第一次参加勾栏瓦肆十五赶集,就刚好遇见一家草台戏班子崛起,这事的确很新奇,今天说什么也要亲眼看看是什么大戏能让这么多人流连忘返。”
因为戏班子里正在唱大戏,草帘子墙外有几名穿着戏服的十几岁学徒站在门口,给戏班子收门票。
那几名学徒一看到官差上门,哪敢收门票钱,吓得慌张摇头,免费放行。
不过晋安不是那种为难底层人的人,底层人讨生活不易,在他的坚持下,给几人都买齐门票。
所谓的门票,其实就是几根竹签。
毕竟这个年代纸贵,不是什么人都能奢侈用得起纸张,而且纸也不如竹签耐用。
“晋安道长您放心,等回了衙里我给您申请下公干补贴,今日是我们有事求于您,怎么还能让您破费。”张虎性格成熟稳重,主动说道。
“只是小财,张兄弟不必太过较真。”晋安并非是虚假,这种草台子戏班门票钱确实不贵。
既然是草台子戏班,内部机构自然是十分的简陋,掀开门口蓝布,穿过草帘子墙,再穿过一块屏风,就是一览无余的开阔地了。
此时开阔地上整齐摆满长条凳子,人头攒动,几乎快要满座。屏风旁还站着一名腿脚有残疾的老人家,负责检验门票,收走竹签。